金雕朝著身旁的親信使個眼色,示意他先摸進去,現在他的心已經快到嗓子眼了。
親信進去之後,金雕緊隨其後,借著外麵映進來的昏暗光線,直接用刀往床上砍去。
“鐺!”的一聲脆響,被褥下的人突然動了,長刀早已出鞘,直往金雕麵門而來。
金雕大駭,知道不妙,如今卻已經沒有了退路,隻能快速變招,繼續往對方砍去。
李琩側身,手中長刀問道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,直接劈砍在對方的刀身上,將其一刀兩段。
金雕懵了,他手握斷刀,而對方一身甲胄,任他砍估計都砍不進去。
至於一旁,先殺進來的親信,已經被李白一劍削到了手腕,長刀已經落地。
“撤!”金雕也是光棍,直接一身低喝,就往入口處撞去。
“嘣!”的一聲悶響,來時暢通的門簾,現在變得跟一個鐵疙瘩似的。
雷炎彎腰走了進來,一身明顯不太合身的甲胄,將他健壯的身體顯露的淋漓儘致。
金雕反應很快,雷炎剛進來,他就一個轉身,以斷刀往帳篷劃去,想要衝出去再說。
李琩一個箭步,隨即彈腿飛蹬,直接將金雕蹬飛到雷炎跟前。
雷炎直接抓住金雕,來了一個膝撞,將其撞了七暈八素。
隨即將其斷刀丟掉,又在身上摸了兩下,將短刃也丟掉,然後就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。
“跪著,爬出去!”李白指了指被他劃斷手筋的男子,這些都是喪儘天良之輩,沒什麼好顧忌的。
帳篷外麵的戰鬥,沒有任何的懸念,十幾個靠著心狠手辣劫掠商戶的匪人,如何是這些滿副武裝正規軍的對手,當他們被圍住的時候,眼中就流露出了絕望。
他們覺得,自己手中的刀,大概率是砍不破對方的甲胄的。
“王爺,這裡還有一個!”朱建籌大踏步而來,這金雕也不傻,還知道留個在後麵盯梢。
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,徐飛白跟朱建籌是此道高手,手到擒來。
“去把那個縣令大人提來!”李琩對著裴無機吩咐道,若非這個縣令大人心思活泛,想要找到金雕還真不容易。
徐飛白也同樣提著一個人從遠處而來,他手中抓的,便是為縣令霍通去送信的人。
霍通這一次,並不是被請來的,而是提。
裴無機完美執行了李琩的命令,不配合的霍通,直接被來了兩記狠的,也就老實了。
“先吊起來,一人一邊,他倆也是老相識了,也讓這些枉死之人好好看看,凶手的下場。”李琩背負雙手,這二位,都是劣跡斑斑,直接殺了也未嘗不可。
如今,一切都水到渠成,那就做得再體麵一些。
“縣令大人,這下,你該如何分說?”李琩指了指金雕跟徐飛白手上的人,這些都是人證。
“分說?分說什麼?下官不懂王爺的意思。王爺,您固然高貴,卻沒有斷案之權,想要陷害下官,下官寧死不認!”霍通在做最後的掙紮,隻要他不認賬,李琩就拿他沒辦法。
“倒是嘴硬,你以為到了現在,還有狡辯的機會?”李琩笑了,他固然沒有斷案之權,但他這算是替天行道了。
以霍通做的事情,彆說他一個親王了,就算是一名遊俠,將其一刀殺了,朝廷也隻有褒獎。
大唐不是後世,一切都講究程序,行俠仗義是再正常不過,隻要確有不法事,不僅不用擔心被追責,還要接受官府的褒獎,這才是大唐尚武的根源。
在後世,彆人欺負到麵前,隻要還手就是各打五十大板,這種規則之下,隻能養順民。
“下官何曾狡辯?捉賊拿贓,捉奸拿雙,不知道王爺以為下官犯了什麼事?”霍通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氣定神閒,他現在也不知道,李琩究竟掌握了多少證據。
“把人都提過來!”李琩不想跟霍通白費口舌,直接進入正題。
“對了,那個主簿大人呢,記錄一下案情。”李琩又朝著廖青招招手,算是給對方一個機會,就算不能立功,也能跟此事完全切割開來。
廖青大喜,提著下擺就往李琩跟前走,霍通這次是在劫難逃了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李琩用腳踢了一下地上跪著的人,這人是被徐飛白抓回來的。
男子抬頭看了一眼李琩,有轉頭看向霍通,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。
“羅奎,你來給他教教他,該怎麼做。”李琩不會手下留情,這些人,沒一個好東西。
羅奎正在看熱鬨,沒想到有他施展的地方,估計是李琩看重他對人體結構有足夠的了解。
羅奎手頭沒東西,扭頭看了一下,取了兩根竹竿過來,隨即取下腰間短刃,就在對方麵前削起了竹簽。
羅奎也不說話,隻顧自己削竹簽,對方顯然有些害怕,卻又不知道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