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二位,到底是因為什麼起了爭執?”李琩覺得,隻差最後一點,隻要將其補上,這情節就圓滿了。
“據說、據說......”婦人在猶豫,接下來的消息,這個世上,可能隻有她一人知曉。
當初在吳氏一族,這也是不得了的秘密,知道的人少之又少。
“方才的消息,隻值這麼多,再有其他消息,本王不會苛待。”李琩知道,對方是怕消息賣不上一個好價錢,摸出一塊二十兩的銀錠丟過去。
婦人撿起銀錠,麵上喜不自勝,幾句話換來二十兩,而且她將要獲得更多。
“當初,族長的妻子走得早,又重新娶了一位,這位續弦的妻子來曆無人知曉,但卻是美若天仙。族中有傳聞,少族長一直覬覦這位族長夫人的美色。”婦人說完,眼巴巴看著李琩,這就是她知曉的全部,再往下去,隻能亂編了,一旦被發現,估計要倒大黴,得罪了王爺,死都是小的。
居然如此,李琩相信了,美色的誘惑,往往讓人情難自禁。
就連太宗皇帝,在射殺兩個兄弟之後,都急不可耐將其妻子納入後宮,這種事情,曆史上屢見不鮮。
李琩又摸出一塊二十兩的銀錠丟過去,這個消息,值這麼多。
到得現在,李琩就能夠推斷出當年的大致情形。
少族長因為覬覦嫂子美色,應該是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,要被族長廢除少族長的權柄。因為事關隱秘,怕丟了麵子,這才不許非族中之人停留。
這位族長恐怕沒有想到,自己這個弟弟並非坐以待斃之人,居然聯絡了外人,直接將整個家族給屠了。
但是李琩依然想不通,完全可以隻將族長極其擁護者乾掉,為什麼要屠滅整個家族,如此一來,他豈不是成了孤家寡人?
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,那就是這位少族長,拿什麼去打動了這位縣令大人參與其中?
若隻是金雕,根本不可能隱瞞住,金雕或許會被莊中的財物吸引,那這位縣令大人,到底圖什麼?
也許也是圖財,但是拿自己的前程,去賭一些黃白之物,顯然愚不可及。
李琩轉頭看向縣令霍通,或許,將此人的嘴巴撬開是個不錯的選擇,但是眼下這麼做,好像有些說不過去,畢竟人家還是朝廷官員。
“先收拾一下,埋鍋造飯,然後咱們回縣衙!”李琩點點頭,整個情節圓滿了,剩下的細節,再慢慢想辦法。
等回了縣衙,就先將這縣令大人的住所全部搜一遍,或許能夠有所發現。
“王爺,再有半個時辰,城門就關了。”縣令霍通突然開口,好似放下了之前的芥蒂。
“怎麼著?縣令大人的麵子也不好使?”李琩笑了,這個霍通,突然改變了態度,一定不是什麼好事,估計憋著壞呢。
“王爺說笑了,若是下官能夠輕易開門,豈不是敵人隻要拿住下官,城池便要易主了?”霍通笑笑,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。
“有些道理,那今夜就歇在此處,明日一早,咱們再上路!”李琩想想也對,既然如此,那就在這裡住一晚好了,反正他們帶著足夠的物資,就地搭帳篷就行。
護衛聞言,立刻散開來,將一座座帳篷撐開,又布置一些簡易的防禦,一個簡單的營地就成了。
一眾鄉鄰晚飯又吃得滿嘴流油才散去,言語之間,儘是王爺乃是厚道人之類的話語。
霍通很規矩,除了如廁,基本不離開雷炎的視線,吃完飯就在安排好的帳篷裡,跟衙門裡的其他人擠在一起。而帳篷的外麵,雷炎正扛著狼牙棒守著,回頭下半夜羅奎來換班,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走。
李琩坐在正中間的帳篷裡,李白在一旁奮筆疾書,今天的這些事,都得他來記錄。
“先生,今夜甲不離身,早點睡吧!”李琩同樣穿著甲胄,打了個哈切,就往被褥上躺去。
“什麼意思?”李白懵了,白天就夠遭罪的了,怎麼還要穿著睡覺?
“有些不老實的老鼠,總要逮住了才能睡得香。”李琩擺擺手,示意李白不要多問,一切他都安排好了,就看對方入不入套。
夜漸漸深了,營地上的篝火也不再那麼旺盛,巡邏的頻率也越來越低,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了夢想。
離營地不遠處的樹林中,有十數名身著夜行衣的男子,正朝著營地的方向眺望。
“老大,咱有必要冒這個險嗎?”一名男子低聲說道,他們還是頭一次麵對正規軍,這跟商隊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“老大,你看那麼多戰馬,一旦有動靜,咱們想跑都難。”另一名男子顯然也心中發虛,外麵巡邏的士兵固然少,但一個個甲胄在身,不好惹啊。
“你懂個屁,這事必須乾,否則以後咱們得餓死,窮死。戰馬怎麼了?一會老六你帶三個弟兄,守在戰馬那邊,咱們得手之後,騎馬逃。”為首的正是金雕,戰馬好了,不僅他們逃得快,還能白得一批戰馬,能賣個好價錢。
之前,霍通派人傳來消息,一旦他脫不得身,金雕等人絕對難以脫身。
犯下這種大案,朝廷是一定要追究的,任你深山更深處,也逃不過官兵的追捕。
況且霍通知曉的很清楚,金雕這些人,家眷都藏在山中,那裡能夠耕種,是他們的據點。官兵隻要將其據點毀了,他們這些人在山裡絕對藏不了多久。
“其他人,跟老子上,隻要避開守衛摸進去,將那個狗屁校尉殺了,一了百了。”金雕還不知道裡麵是親王,霍通也怕將身份告訴他,嚇得他不敢來。
“等回去,都有賞,一人十貫打底。”為了提振一下士氣,金雕也開始下本錢了。
一行人開始貓著腰朝著中間的帳篷接近,靠近帳篷之後,更是匍匐前進,生怕影子照在帳篷上暴露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