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的將軍養親兵,私下自掏腰包是常態,倒也不算犯忌諱。
但是李琩這一手,直接打在陳玄禮的軟肋上,邊軍之中,將領自掏腰包犒賞麾下問題不大。但是他不同,龍武軍是駐守皇城的中央禁軍,這麼做,讓陛下怎麼想?
“卑職願效犬馬之勞!”羅奎心一橫,反正在長安這麼久,除了受氣就沒彆的好,還不如跟隨李琩去邊軍。
邊軍雖苦,但是不用受氣,立功的機會也多。
這壽王爺方才一番比試下來,不僅武藝超絕,也是個磊落的漢子,想必不會欺騙自己。
更重要的是,二百兩安家銀子,這送回老家去,怎麼也得再買個三十畝地。
“好,此事兵部儘快走個手續,另外,琩兒去隴右的安排儘快落實,早日去邊軍報道。”李隆基一錘定音,多個高手在旁邊,也算多一份保障。
“兒臣謝過父皇!”李琩趕忙應下,總算要離開這座牢籠了。
“臣遵旨!”李適之領命,這些事情,都得他兵部去辦。
“嗯,諸位愛卿,隨朕回一趟禦書房,還有要事相商!”這裡人多口雜,雖然主基調定下了,具體的事項,還得再好好琢磨一番。
原本熱鬨的校場,很快便走了一大半,熙熙攘攘的場地也開始冷清下來。
“羅校尉,這馬得留下!”韋天運硬著頭皮走到羅奎跟前說道。
這匹馬,本就是他的心愛之物,看在兄長韋見素的麵上,不得已送給羅奎,想著羅奎以後得了將軍之位,也能幫襯自己,算是提前拉攏了。
沒想到這羅奎不僅沒有建功,還直接跑到李琩麾下去了,自己這匹寶馬就打了水漂了。
“韋將軍,這話,本王聽不懂!”李琩向來護短,這羅奎眼下已經是自己人了,怎麼會讓韋天運欺負?
“這、這匹馬是末將借給羅校尉的,有借有還嘛。”韋天運還真不敢甩臉子,李琩身份地位在那擺著,而且本身還很能打。
羅希奭作為右相李林甫麾下惡狗,人家照揍不誤,這事在長安的權貴圈子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。
“羅校尉,不用怕,大聲告訴本王,這批馬,是送還是借?”李琩說完,還朝著羅奎眨下眼睛,這麼好的馬可不好找啊。
“當初,中郎將跟卑職說的,是送!”李琩的眼神,羅奎秒懂,況且當初說的,本就是送,估計誰都沒想到他會輸。
“是借!”韋天運覺得這個虧吃的有些大。
“好了,韋將軍,如今羅校尉算是本王的護衛,這匹馬,也就是本王的產業。你若是不服氣,可以去衙門上告!”李琩擺擺手,明確無誤告訴韋天運,這事沒得商量。
韋天運還想說些什麼,轉念還是放棄了,算了,也不算便宜外人。
韋天運跟李琩老丈人韋昭訓,算是堂兄弟,前些日子,還一起喝酒來著。下次得好好找韋昭訓念叨念叨,他這個女婿,一點尊老愛幼的意思都沒有。
“哥,走啊,咱們取錢去!”盛王李琦一臉激動,長這麼大,他還沒贏過這麼多錢。
李琦對賭博興趣不大,更喜歡去勾欄瓦肆流連,這一次,若非李琩身處其中,他根本不會下這麼重的注。
“等會,李珍那廝呢?”李琩還想跟李珍好好聊聊,讓他知道什麼叫威風,沒想到轉眼看了一圈,愣是沒發現其蹤跡。
“方才比武剛結束,我就看見他溜了,估計是怕了。”李琦笑笑,自己這兄長如此厲害,以後他在權貴圈子裡,地位也是水漲船高。
“你去幫我兌一下,兩千兩送到我府上,其他都送你了,省著點花。”李琩從懷中掏出憑證塞到李琦懷中,若非這個親弟弟,他還不知道有這麼回事,自然也沒有這筆意外之財。
武惠妃走了之後,他最牽掛的就是這個弟弟,雖然沒什麼大用,但對他卻是一顆真心。
“哥,太多了,我花不完!”李琦感覺有些不好意思,這一下就多出六百多兩,加上他自己掙的,足夠在青樓裡快活兩三個月了。
“誰叫你都自己花了,那種地方,少去一些,多陪陪老婆孩子,家裡地都種不好,總想著去開荒!”李琩一巴掌呼過去,他也就教訓李琦可以這般名正言順。
李琦摸摸後腦勺,傻笑一下,親哥,怎麼可能下重手。
至於青樓,他就這麼點愛好,少去就是極致了,不去是不可能的。
“咱們走!”李琩一擺手,便招呼三人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