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羅奎是個例外,祖上本事冀州人世,開元年間遷到了鳳州。
隴右軍招募士兵,羅奎就去參軍,參加過吐穀渾之戰跟大小非川的戰役,是個不要命的主,用殺敵數硬生生爬到了校尉的位置。
通常這種人,都是主將的心頭好,但是這羅奎脾氣耿直,為了部下的撫恤不止一次鬨事,最後不得已,給了他一紙調令送到羽林衛來。
邊軍之中,餉銀豐厚,打了勝仗有繳獲的話,賞賜也不少。但是這幾年,陣亡跟重傷士兵的撫恤,經常發不足,緣由就是朝廷撥付的銀錢不夠。
當然,朝廷若是都能足額撥付銀錢跟糧草,也就沒有設置節度使的必要了。
再往西去,大片的草原,天高皇帝遠,總歸能想辦法補足,這隴右離長安太近,做事就不太方便,所以隴右軍也是西北軍中最窮的一支。
“三年!”羅奎記得,當初接到調令,他還是開心的,長安乃是天子待的地方,他早就想來見識一番了。
但是來了長安之後,他就像困在泥潭中的猛獸,與周邊的寵物格格不入。他想要回到邊軍去,卻一直等不到調令,至於將軍的位子,怎麼可能輪到他,或許在邊軍中還有一絲可能。
“三年,不短了,再有三年,就該回家去了。你家是在鳳州吧?這幾年鳳州倒還是不錯的,攢夠養老錢了嗎?”韋天運笑笑,作為一個上位者,該先關懷一下下屬。
“前些年,得了不少賞賜,都送回去了,家裡也置辦了一些田產,回去好好種地,總是夠吃的。”羅奎當然不甘心,但是卻沒有彆的路,能夠安穩回到老家,也是一種幸福。
羅奎也不懂彆的,攢下錢來,就托同鄉帶回去,鳳州離鄯州並不算遠。每次帶錢回去,都囑咐家中父母,要把錢用來買田地,如今家中已有良田八十畝,好好耕種的話,足以養活一大家子了。
“你在邊軍之中,戰功甚多,本將也是欣賞的。但是這世道便是如此,邊軍之中的功勞,都已經蓋棺定論,在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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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衛中,想要立功,千難萬難!”韋天運是受到兄長韋見素的委托,來說動此人。
誠然,他可以直接安排羅奎去,想必他不會拒絕,但是去是一回事,會不會出全力,就得看如何他做了,畢竟他要麵對的,是一個親王,皇帝的親兒子。
“卑職不敢奢望,此處待遇比邊軍好多了,年滿之後,便打道回府!”羅奎不知道韋天運是什麼意思,他當然想立功,但是也得有機會啊。
哪有不想當將軍的校尉?但是羅奎知道,就這麼熬資曆,反正他是沒有機會的,一絲都沒有。
“嗯,這三年,你還算本分,也勤於操練,本將可以給你一個機會!”韋天運點點頭,一個人,可以有夢想,但是不可以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太過貪婪。
他自己同樣出自世家大族,從來沒打算跟平頭百姓講什麼公平,怎麼可能公平?
“卑職願聞其詳!”羅奎並沒有納頭便拜,好事輪不到他,這事必然有棘手的地方。
“過些日子,左相大人,要代陛下考核壽王爺。而本將準備向左相大人舉薦,由你作為王爺的考核項目,你的目的隻有一個,阻止壽王通過考核!”韋天運並沒有打算細說,對方這個級彆,隻要知道需要做什麼就可以了。
“壽王?陛下的第十八個兒子?”羅奎微微皺眉,這不是個好差事啊。
壽王此人,他當然知道,初來長安時,鮮有人提及,就算偶有提及,也大多不堪入耳。
這一年,明顯聽到的次數多了起來,名聲也有起色,賢王算不上,卻也還過得去。
“嗯,據傳,壽王素有勇力,本王才準備舉薦你去的。不瞞你說,想要去的人很多,但是本將怕他們誤事,讓你去,要穩妥一些。”韋天運沒有欺瞞的打算,一個校尉,有什麼好瞞的。
這個事情固然有風險,容易得罪壽王跟皇帝,但若是沒風險,如何能夠輪得到羅奎這種沒有絲毫跟腳的人?
“那是親王,卑職怕,萬一,收不住手......”羅奎在思量,此事的得失,關鍵是到現在,韋天運還沒有開出價碼,沒好處,這事絕對不能做。
“這件事,是左相大人交待下來的,兵部的事情,都是左相大人說了算。若是事成,本將親自行文,保舉你為偏將,兵部必然不會阻攔。”韋天運知道羅奎的意思,他並沒有覺得不妥,辦事嘛,當然不可能白出力氣。
“卑職謝過將軍提攜之恩!”羅奎心一橫,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機會。
一個親王,並沒有實權,隻要不下手太重,以至於不可收拾就行。
“好!你回去好好準備,等消息便是!”韋天運點點頭,羅奎出手,此事再無意外。
今天的半月書局極為熱鬨,因為供仕子高談闊論的大殿正式落成。
大殿高三丈三,比半月書局的主樓還要高出一截,內部中間是一個高台,可以舉行一些大型的辯論。
高台的周圍擺放著整齊的桌凳,看尺寸,正好容納四人一桌。入門處有台階,拾階而上,可以直上二樓,二樓的中間是空的,倚著欄杆,可以直接看到高台。
再往上去,便是三樓,用作藏書。在規劃之中,這三樓以後將收藏天下各式書籍,當然,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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