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官不甘心,王忠嗣大將軍還私下來了一封信,讓我務必阻止此事。”李適之對韋見素很信任,這種事情也不瞞他。
“阻止不了的!就算擋住了壽王,陛下也會再想其他辦法。”韋見素知道,李隆基絕不會輕易放棄的。
“管不了那麼多了,如今,羽林軍中,最強的校尉,你給我尋來。”李適之思量一番,也隻能這麼做了。
“最強校尉?左相大人,這般做,是不是過了?”韋見素遲疑了一下,他知道李適之是什麼意思了。
長安左近最強的兩支軍隊,就是龍武軍跟羽林軍。
龍武軍駐守皇城,陳玄禮一手掌控,兵部不好插手,羽林軍就容易得多。
“隻要不重傷不死人,其他也沒什麼的,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而已。”在李適之眼中,壽王李琩,跟個廢物沒什麼區彆。
哪怕在半月書局搞出了些動靜,但終究是小打小鬨,上不得台麵。
“下官聽聞,壽王勇武,力能扛鼎!”韋見素跟李適之不同,他在兵部要清閒一些,亂七八糟的信息聽得多些。
“以訛傳訛罷了,不過本官還是小心為上,必須是羽林軍中最強的校尉,務必將其攔下!”李適之下定決心,一定要阻止李琩通過考核,讓皇帝無從開口。
至於以後想其他辦法,那就以後再說。
韋見素微微張口,想要說些什麼,但終究又閉上了,既然對方拿定了主意,那就這麼去辦吧。他阻止不了皇帝,同樣也阻止不了眼前這位左相。
羽林軍中,一名粗壯的漢子,正獨自在營地門口磨刀,他的刀有點像長柄陌刀,刀刃卻又沒那麼直,帶了一些弧度。
“老羅,韋將軍讓你走一遭!”一名年輕男子腰懸寶劍,走到粗壯漢子跟前喊道。
粗壯漢子叫羅奎,是羽林軍中的一名校尉,今年已是三十有二,再有兩三年,跨不過這道坎,也就該解甲歸田了。
年輕男子叫薛彥,也同樣是校尉,不過二十四歲,因為出自薛家,大概率能在三十歲之前升到將軍之位。
羅奎抬眼看了一眼薛彥,流露出幾分鄙夷,其祖上乃是名將薛仁貴,怎麼出了這麼個玩意,平白辱了薛家的名頭。
更加讓他鬱悶的是,這小子憑著薛家的名頭,愣是年紀輕輕就在羽林軍中任校尉,跟他平起平坐。
“老羅,你什麼意思?我在跟你說話呢!”薛彥麵色陰沉了下來了,羅奎眼中的鄙夷不帶半分掩飾,已經徹底激怒了他。在薛彥看來,自己出身高貴能心平氣和跟對方說話,已經是折節下交了。
羅奎繼續磨刀,將門之人,好些都是有真本事的,但同樣的,薛彥這種也不在少數。身為軍中校尉,細皮嫩肉的,還整日腰間掛著個長劍,那玩意能在戰陣上殺敵嗎?
“嗆!”薛彥怒了,居然無視自己,直接抽出長劍指向羅奎。
羅奎一個翻身,順勢大刀飛起,立劈而下。
薛彥愣住了,他沒有想到,這羅奎怎麼敢朝自己動手?
大刀在薛彥的麵前閃過,讓他的呼吸都完全停了下來。
“鐺!”地一聲脆響,他幾乎都沒有感受到撞擊力,手中的寶劍就斷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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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兩截。
這柄寶劍,是他花費大價錢買來的,劍身狹長,劍柄鑲嵌寶石,而且極為輕便。當初他也試過了,刃口極為鋒利,沒想到居然如此不堪一擊。
薛彥將大刀扛在肩膀,大搖大擺往營地中間走去。
薛彥他無所謂,但是羽林中郎將韋天運的命令,他不敢違抗。
左右龍武軍跟左右羽林軍,同樣屬於中央禁軍,龍武軍憑借當初跟隨李隆基鏟除太平公主的功勞,如今死死壓了羽林軍一頭。
“卑職參見中郎將!”羅奎抱拳行禮。
他的前程,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眼前的男子,必須小心翼翼。
“羅校尉,你來羽林左衛多久了?”韋天運放下手中的兵書,當初羅奎來羽林衛報道的時候,他就注意到了。
皇帝為了保證中央禁軍的戰鬥力,按照慣例,無論是羽林軍還是龍武軍,每年都會從邊軍抽調一部分人回來換防。隻有上過戰場的士兵,才具備真正的戰鬥力。
如今天下承平已久,將門子弟越來越多,龍武軍跟羽林軍就成了香餑餑。
每年想通過換防回到長安的邊軍,多如牛毛,兵部為此事一直頭痛不已,走後門打招呼的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