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琩起身拍拍屁股,就往草廬裡麵走,剛進草廬,就看見倆人正湊在一起,應該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,這也太曖昧了。
“咳!咳!”李琩重重的咳嗽一聲,在自己的屋裡,這麼明目張膽,真的好麼?
李白好似受了驚嚇一般,瞬間縮了回去,至於玉真公主,則是一臉不滿地看向李琩,大有給老娘一個說法,不然跟你沒完的架勢。
“宮裡來人了,可能是找姑姑您的,咱們得出去一趟。”李琩倆手一攤,我也不想進來好不好,聖旨到了,總不能太過怠慢。
“來就來了,有什麼打緊的。”玉真公主心中一喜,麵上卻依舊是無所謂的神情。
至於李白,則在心中祈禱,若是陛下能夠收回成命,也是不錯的。
今日來的小太監,瞧著麵生,以前熟悉的孫公公,此番倒是沒有來。
“小的費瑋,見過壽王爺,見過玉真公主,見過李翰林!”這小太監上來就自報家門,他還是頭一次出宮辦差,都說是肥差,也不知道到底肥在哪裡。三人之中,雖然玉真公主是長輩,但是論地位,還是李琩這個親王為最。
“費公公此來,所為何事?”李琩點點頭,這小太監倒是將姿態放得低,看著也是個機靈的。
“回王爺的話,小的來傳陛下口諭!”費瑋趕忙拱手回道。
“兒臣接旨!”
李琩剛想跪下去,卻被費瑋一把接住,口諭而已,能免則免。
至於玉真公主跟李白,一看這架勢,也都彎腰作聆聽狀,誰也不喜歡跪在地上。
“陛下口諭,著壽王爺明日入宮覲見!”費瑋也不懂什麼亂七八糟的,一句話就完事。
“啥?”李琩愣住了,這不是應該來挽留玉真公主的嘛?
至於玉真公主也愣住了,合著跟自己沒關係,還白高興一場,這個兄長,當真好狠的心。
“王爺,陛下讓您明日進宮一趟,應該是有事交待!”費瑋以為自己口齒不夠清晰,特意放慢了語速,一字一字地說過去。
“就完了?沒彆的事?”李琩摸摸下巴,這有點出乎意料啊,皇帝老子找他做什麼?難道是要去隴右的事?李琩突然開始期待起來了。
“沒了,就這麼多,王爺,陛下的口諭,小的是一個字都不敢瞎編啊。”費瑋笑笑,這要是敢亂傳旨意,五馬分屍都不為過。
“啊!也是,公公貴人事忙,本王就不多留了,無機,送公公出去!”李琩說著,給裴無機使一個眼色,宮裡這些人,難得出來一趟,一點茶水費總要給的。
裴無機秒懂,當即將費瑋往桃園外引去。
一路上,費瑋都在想,是不是自己差事辦得不對,傳說中的肥差,肥在哪裡了?
直到裴無機將一塊銀錠塞到他手裡,費瑋才反應過來,手有些顫抖,卻依舊往衣袖中塞去,這種事情,一回生二回熟。
“太白,咱們回去繼續聊修道的事情。”玉真公主心中一聲長歎,這敬亭山,自己是非去不可了。
李琩看著對方的身影,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,或許,自己能做的就是將房間騰出來,隨便他們折騰去好了。
“姑姑,小侄還要回府中準備一番,就先走一步。先生,代本王招待好,萬不可怠慢了!”李琩乾脆將這事當成任務交給李白,也好免去一些尷尬。
“琩兒既然有事,自去便是,明日一早,我也該繼續上路了。”玉真公主也不打算多留,既然帶不走李白,那就獨自上路。而且她現在很確定,李白隻有李琩身邊,才是最好的選擇。
而她,最好的歸宿,應該就在敬亭山了,彼此之間,做不了同路人。這一輩子,玉真公主瀟灑慣了,斷然做不了出嫁從夫的賢良女子。
“那,祝姑姑一路順風,以後但有吩咐,遣人來通知一聲便是。”李琩拱拱手,隨即朝著李白點點頭,便轉身出去了。
晉國公府中,李林甫剛下值,麵色不大好看,府中所有人都陪著小心。
這些日子,李林甫大多時候都是如此,除了三子李嶼,其他人都不敢靠得太近,生怕被責罰。
“爹,今日又怎麼了?”李嶼端著茶盤過來,有些事情,他爹也隻會跟他一人說說。
“還不是被那幫人給鬨騰的,處處給為父添堵。”現在李林甫能夠感覺到,太子一係的人,還有左相李適之一係的人,已經開始正大光明跟他打擂台了。他雖然每日裡,依舊是笑眯眯的,但是內心卻是焦躁的。
他們這是在挑釁自己的權威,李林甫已經很久沒有麵對這樣凶險的場麵了。
這一次,在安排楊釗任職的事情上,他有意想要給往上動一動,弄個正六品,算是巴結一下貴妃娘娘。但是卻直接被人給彈劾了,說他任人唯親,賣官鬻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