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思柔妹子,這般可就生分了。你我自幼相識,太子殿下跟壽王,又是兄弟,以後該多往來才是。”韋蓉複又拉上她的手,很是親近。
韋思柔覺得暈暈乎乎的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太子妃怎麼對自己如此親近?
至於什麼自幼相識,馬上要做妯娌?韋思柔根本就不信。皇帝的兒子很多,太子與自己的未婚夫,屬於關係最差的那種,畢竟倆人爭過儲君之位。
“謝過太子妃!”韋思柔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,隻是道謝。
“聽聞,那日你去桃園見過老十八了?”韋蓉一招手,宮女連忙端來從宮中帶來的點心跟蜜餞,小心放在二人的麵前。
“老十八?”韋思柔帶著一絲茫然,這個稱呼她很陌生。
“就是壽王,他在陛下的皇子中排行十八,我這個當長嫂的,當然是這麼稱呼。”韋蓉流露出一絲笑意,如今在陛下的諸皇子中,李亨是最年長的,也是太子,她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。
以前二哥在的時候,她與李亨過得並不好,所以在她的心底,對於武惠妃並無什麼惡感。
“啊!我、我是去過的,也見了王爺一麵。”韋思柔麵色緋紅,那日去的時候也沒想太多,現在想起來,確實不太妥當。
唐朝風氣開放,結婚之前,男女見麵也是尋常,但是像她這般單槍匹馬殺過去的,估計還是頭一遭。
“覺得怎麼樣?我記得,老十八長得還是不錯的。”韋蓉拿起一塊點心遞過去。
韋思柔趕緊雙手接過,接連道謝。
“都好,就是身體弱了些。”韋思柔突然想起來,那日在桃園中,李琩特意跟她交待過,不可以將他會武的事情傳出去。
“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,養尊處優,可不就弱了些。但這都不是事,拿得動筆就行,又不會讓他們廝殺疆場。”韋蓉笑著說道,皇室子弟,都差不多,吟詩作畫可以,舞槍弄棒就算了。
“太子妃說的是!”
“來人啊,將禮物拿來!”韋蓉覺得,對方還是太過拘束,也許是對方心有抗拒。
在韋思柔不解的目光中,宮女雙手捧來一個精致的木盒,木盒之上,雕刻一朵牡丹,通體鎏金,富貴逼人。
“思柔妹子,你看看此物可還喜歡?”韋蓉接過木盒,往前一推,放在韋思柔的麵前。
“給我的?”韋思柔指了指自己,帶著一絲不解。
今天這太子妃的做派,明顯有拉攏她的意味,而她自身並無拉攏的價值,那就一定是為了壽王李琩。
韋思柔不知道該如何麵對,隻能先應下來,等到以後再跟李琩說這事。
“打開看看!”韋蓉拿起一塊蜜餞放入口中,比在宮裡吃的,感覺要甜一些。
韋思柔伸出手,輕輕打開木盒上的銅扣,帶著一絲忐忑。
一柄寶劍,靜靜地躺在木盒裡。
韋思柔本來是不喜歡劍的,因為劍的殺傷力不夠,刀與槍才是她的首選。
不同於其他長劍,這柄劍入手頗沉,左手握住劍鞘,入手微涼。右手握住劍柄,輕輕一抽,一陣寒光閃過,絕對是削鐵如泥的寶劍。
“太子妃,這太貴重了,思柔不敢要!”韋思柔直接將長劍入鞘,又放回原位。
她自幼舞槍弄棒,對於武器的優劣,一眼可知。眼前的這柄寶劍,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那種,定然是出自名家之手。
“思柔妹子,這寶劍放在我手上,無異於明珠暗投。姐姐我連剪刀都握不好,這種東西,那是碰都不想碰的。”韋蓉當然不會說這是太子的意思。
韋思柔猶豫了,習武之人,見了這般的武器,說不心動肯定是假的。
這柄劍,可以雙手持握,算是重劍,不僅可以刺,也可以劈砍,威力不弱於刀。
“思柔妹子,不如試一試?”韋蓉何等的通透,一眼就看出了韋思柔的心思,當即出言鼓動道。
韋思柔握著寶劍劍鞘,將其從木盒中取出,一點點出鞘,細細打量。
在光線下,劍刃仿佛有水紋蕩漾。
單手抽劍出鞘,挽了一個劍花,極為順手。隨即雙手握劍,直接往前劈去,速度之快,絲毫不弱於東宮護衛,讓韋蓉心中歎服。
“妹妹不妨以這樹枝試試劍刃的鋒利度!”韋蓉指了一下身旁足有手臂粗細的樹枝。
韋思柔點頭,隨即腳下遊走,一個側身,長劍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。
樹枝應聲而斷,斷口光滑,而劍刃沒有絲毫折損。
“妹妹,這劍,就仿佛是為你量身打造的,權當是姐姐贈予你的嫁妝吧!”韋蓉上前,將劍鞘遞過去。
“這太貴重了!”韋思柔很喜歡這把劍,但是她知道,此劍為極品,等閒人難以擁有。
“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,你我本就是姐妹,以後啊,也是一家人,何必如此生分?”太貴重這三個字,說明是喜歡的,但是礙於其價值不方便接受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