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時辰之後,韋堅一路將韋昭訓送到大門口,熱絡之情,令人歎為觀止。
上了馬車的韋昭訓,還暈暈乎乎的,到現在也沒搞明白,這韋堅是個什麼意思。
論輩分,他比韋堅高一輩,但是在官場上,彼此身份差距有些大。
韋昭訓一個府兵郎將,在長安地位也就一般般,但是韋堅那可是刑部尚書,文官中數得上號。
“思柔,你手中是何物?”韋昭訓今日上門,自然不是空手,覺得女兒手中之物,可能是對方的回禮。
“父親請過目!”韋思柔心中有些忐忑,此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收,但是拗不過對方的熱情。
“此物,太過貴重!”韋昭訓抽出三寸劍刃,就知道此物不凡,他這輩子接觸的兵刃,數以萬計。
“爹,你知道,後院是何人要見女兒嗎?”
“嗯,應該是韋尚書的妻子薑氏吧。”韋昭訓摸摸下巴,如今薑氏應該是韋家後院的女主人,既然對方如此禮待自己,女兒那邊也應該不差。
“不是,是太子妃!”韋思柔搖搖頭。
“太子妃回府省親了?”韋昭訓級彆太低,不存在什麼耳目,後宮的事情那是一點也不知道。
況且此次太子妃出宮,排場並不大,長安城中知道的人也不多。
“是的,這柄劍,就是她送給我的。”韋思柔說完,看向韋昭訓,不知道他爹會是如何反應。
“那就怪不得了,這背後,應該是那位太子的意思。”韋昭訓將長劍握在手中細細打量,此物應該是出自東宮。
“太子乃是儲君,應該咱們巴結他們才是。”韋思柔不理解,太子就是日後的皇帝,太子妃就是以後的皇後,用得著交好他們嗎?
“回去再說!”韋昭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,這大街上,人來人往,不是談話的地方。
待回到家中,韋昭訓將女兒帶到書房,細細說起這其中可能的原因。
太子雖為儲君,但是在登基之前,處處小心翼翼,防止被皇帝猜忌。
可又不能沒有作為,那樣的話,很容易被其他皇子用手段趕下來。
所以,太子若想順利登位,就需要足夠的幫手。或許,壽王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,眼下在諸皇子中,他應該是最沒有威脅的。
“爹,女兒到底該如何做?”韋思柔沒想到,這裡麵居然有如此的彎彎繞。
“這事,關鍵還是看壽王的意思,以為父來看,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韋昭訓覺得,既然無望大位,交好太子,以後自然少不了好處,做個富裕的閒散王爺,那是最基本的待遇。
而自己的女兒,作為王妃,一輩子錦衣玉食,也就夠了。
這些爭鬥,韋思柔也不太懂,隻能等婚後再與夫君說起此事,看看他的意思。
但是一想到李琩隱藏的身手,她覺得,或許,閒散王爺,並不是他的追求。
“你大哥,是個不安分的,爹也是越來越管不住他了。你嫂子已經懷孕了,若是誕下男孩,恐怕,他就要往邊軍去了。”韋昭訓歎口氣,年輕時,他也曾向往戰場,但是那些鬥誌,後來都被歲月磨滅了,在府兵中蹉跎半生,一事無成。
“爹,什麼時候的事?”韋思柔一臉喜色,家中要添丁進口的,這是大喜事。
“昨天大夫來瞧過,說是有一個多月了,本想再晚些告訴你。畢竟你的婚事,才是咱們府裡的頭等大事。”韋昭訓覺得,這也是雙喜臨門吧,府裡該好好熱鬨一番了。
“這有什麼的,我高興還來不及呢,這就看看嫂子去。”韋思柔抱著裝有寶劍的木盒,一溜煙跑了出去。
看著離去的背影,韋昭訓想著,或許,嫁給一個清閒王爺,是個不錯的選擇,隻要安分守己,總能過上好日子。
五天的時間,過的很快,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桃園外,拉車的兩匹高頭大馬,應該是西域良種,著實委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