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說太平間還有人值班呢。
那人對我們的到來並沒有什麼反應,好像我們就不存在,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。
沒過多久又折了回來了,手裡提著個箱子走進了房間,我裡,立馬也跟了進去。
那個女人就在門口沒有進來,也沒有說話,我看女人的表情感覺有點古怪,因為她還在笑眯眯的看著我,好像對發生的這些事都不關心,注意力都在我身上。
我還挺有魅力的我心說。
這裡是一個實驗室,有很多瓶瓶罐罐,男人打開箱子裡麵是個人的頭骨,頭骨上麵有裂縫,裂縫上麵竟然有綠色的雲母物質,他正在把這些東西弄下來,準備放在顯微鏡下查看。
我問那人
“值班呢?”
那個男人沒有回話,隻是低頭做自己的事情。
接著就進來了幾個人,拖著一個大型的行李箱,也沒問我這個陌生人哪裡來的,神色凝重的說道
“我們在河底又發現一具屍體”
那個男人皺了皺眉頭立馬起身去查看行李箱裡的屍體,看了一眼說道
“把她搬出來,得解剖看了才知道是不是那個東西搞的。”
我心說還真沒把我當外人,也不避諱著點就這樣開始搬屍體,我也很好奇發生了什麼就這麼站著看他們。
由於搬動的慣性,屍體的頭向左側歪了下來。屍體是剛從河裡打撈起來的,混身濕漉漉的,濕發打在臉上,還有水珠從頭發上滴落下來。
皮膚被泡的發白略微有點腫脹,五官……還沒怎麼看清,燈突然就滅了,好像一層都跳了閘,嚇了我一跳。
我小聲嘀咕了句“跳閘了嗎?”
周遭沒有聲音回應,我心說這不應該啊,怎麼沒一點聲呢。我想起我兜裡還有打火機,立馬去摸口袋,一點著火人就蒙圈了,哪裡還有彆人,隻有我自己現在停屍房的中間,周圍全是屍體。
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我腳底傳遍全身,真是見了鬼了。我想轉身去找那女人,頭剛轉了一半,我就愣了一下,不是因為彆的,而是因為那種熟悉感。我靠!剛剛看到屍體的五官不就是我身邊的這個女人嗎!我竟然跟鬼扯了這麼久,想想都冷汗直冒。
按照電視裡的劇情來說,如果我把頭轉過去一定會看到一個七竅流血,滿臉哀怨的女鬼。
於是果斷的把剛轉了一半的頭轉了回去,頭還沒轉回正位,肩膀突然搭上來一隻手,我心裡咯噔了一下,心說完犢子了,果然小說靈感來自於現實。
女人的手非常的冰冷,耳朵附近連帶臉部的寒毛都豎起來了,我甚至感覺到了她在向我後腦靠近。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,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,等我感覺到她快貼近我後腦的時候,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後腦勺往後撞。
隻聽“砰”的一聲,肩上的手馬上鬆了,這一下確實撞的不輕。
我自己都撞的有點懵了,撒腿就往前跑,邊跑邊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,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,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一些鬼哭狼嚎。越跑越慌最後幾乎是拚了命的狂奔了,我多年未鍛煉了,大學就是躺平狀態,現在這樣一搞,沒多久就到了生理極限了,再跑就歇菜了。不得不的停下來喘口氣。喘息的同時我意識到這按照我剛剛的速度來說,百米衝刺肯定是夠了,但我卻沒有遇見轉彎,不知道是不是跑太快來不及注意。
回頭瞧了眼,那女人似乎沒有跟上來,就停下來喘口氣,幾年不運動,再運動真是要了老命。今年不知道的走的什麼運,也沒到本命年啊,不是水鬼就是女鬼,天天見鬼。
既然我們可以坐電梯來這,那就可以坐電梯離開。現在的問題是電梯在女鬼那邊,我要過去也得借用這個回字型的走廊繞過去。想著我就繼續往前走,走了也不知道多久,遇到了一個轉彎,這個轉彎就像給了我一針鎮靜劑,讓我心裡有了些底氣,心說好在沒有遇到什麼鬼打牆,但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,當一扇打開的門出現在我左前方時,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怎麼這麼熟悉,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裡,我很抗拒,但又不得不去接受事實。我開始意識到我他媽又繞回來了。在我不經意間,在我感覺我沒有經過任何轉彎的情況下,我又繞回來了,並且沒有看到任何電梯或其他出口,一想到我身後可能會突然探出一張鬼臉,我的恐懼值在這一瞬間直接被拉滿了。電梯不可能憑空出現又突然消失,一定是有什麼細節被我忽視掉了。除非又遇到了鬼打牆,那這次彆說黃牛角了,妙脆角都不會有了。
從目前的情況來看,我有兩個選擇,站在這不動等救援或者再走一遍找出口。我可以縮在角落裡,餓上個幾天,等錢隆發現我不見了,聯係我二伯找我,以我二伯的能力,找到我的概率還是有的,但我可能也已經歸西了,總不能啃屍體充饑。先不說那玩意好不好吃,這地方這麼邪門說不定會屍變,到時候死的更慘,現實版的喪屍圍攻。就算它們不起來,那女鬼也在這晃悠,總會找到我,與其在這等死,不如再走一遍一,要死也應該死在找出口的路上。
這次有特意放慢速度去留意四周,生怕錯過什麼細節。不知道我跟那女鬼是不是在繞圈子,我們兩這次竟然沒有碰上。
毫無意外我就是這麼衰,我又回到了原地,並且一無所獲。這次我可以確認我真的沒有忽視細節。我好像真的陷入了一個絕境當中。
我有些喪氣,癱坐在牆邊上,看著手上的打火機發呆,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衰,我心說要是老楊在就好了,至少給我壯個膽。不過要是他在,跑的就是女鬼了。
這麼坐了會,反倒清醒了一些,四叔說過任何絕境都不會是真的絕境而是能力不夠,能力會限製自己看到答案。
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嘗試讓自己保持冷靜。但遠處傳來的似有似無的高跟鞋的聲音一直在衝擊我的腦細胞。
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沒控製好力道差點嚎出聲。
既然這裡的設計是回字型的,那一般都會設有兩個通道口,萬一電梯壞了又或者發生意外,得有撤離的通道。當然這裡是停屍間有沒有需要撤離的必要性還有待商榷,現在就假設些玩意很重要。那這個通道一般來說設置的會比較隱蔽,如果就這麼倒黴,就隻有一種方式,隻能通過電梯上下那我也就隻能認栽。我賭老天也不可能就這麼讓我英年早逝。現在就假使有另外一個出口,那出口設置在房間裡的可能性我覺得不大。這裡放著屍體,誰也不想在一堆屍體裡找出口。
如果要設置隱藏出口除了電梯最好的方式就是半旋轉門,門的後麵多半也會有隱藏的樓梯。
接下去就是需要求證我的猜測,但我需要先解決這隻女鬼。據說人怕鬼,鬼怕惡人。隻要我比她更惡,她就奈何不了我。也不知道是我的愣神沒注意,還是她準備想偷襲我,高跟鞋的聲音消失不見了。本來我都準備跟她來一出人鬼大戰了,大不了就是一死,現在突然搞這一出,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。等了一會還是沒出現,我竟然還急了,死不是最絕望的,最絕望的是等死的過程,它充滿了各種想象,這些想象就可以讓我殺死我自己。特麼的她不來,我過去。我一邊往回走一邊小聲嘀咕“我在這!你彆搞嚇人那一套,我也沒得罪過你,你要麼就放我出去,要麼就弄死我。”
說實話,我還是慫了,人的膽量隻可以撐一時,泄氣了就再也撐不起來了。
“你現在不出來,等會可就不能出來了,彆是我一抬頭你就在頭頂,這麼老套路的嚇人手段我可一點不怕啊!我就不可能抬頭,你死了那條心吧!”
我就好像個神經病對著空氣瞎嘀咕。
邊嘀咕邊在牆上開始敲擊按壓,隻要有暗門,就一定有異常。果然在兩間房間的鏈接牆處發現一處異樣,敲擊的聲音發生了變化,牆後麵是空的。我內心狂喜,自己的猜測被驗證的感覺讓我有種老子智商天下第一的感覺。
用力一推竟然推不動,連踹了兩腳,牆體上才出現細微的長方體的裂縫。直到第三下才踹開,隱藏門之前是跟牆體粉刷在一塊的,也就是說這個門從建造完這裡開始就沒有被使用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