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倒黴的陸飛揚(2 / 2)

豐華傳 小眾的讓步 8508 字 3個月前

“你們真他媽廢物。”

陸飛揚罵道:“趕緊給老子準備轎子,老子要去開封府。”

管事陸山寶被罵的暈頭轉向,再不把轎子準備好,恐怕小命都保不住了。

還是幾名轎夫給力,陸飛揚很快便到了開封府,找張尤安一問才知,連張尤安都不清楚此事。

陸飛揚當下很是不滿。

“張權知,這肯定是壞人使的詐,你剛同意加入我們,就搞出這事來,明擺著離間你和我們之間的關係,你必須把這事調查清楚了。”

陸飛揚話說的很輕,張尤安自然得做點姿態出來。

張尤安表示馬上去了解,一定給陸舍人一個交代。

張尤安畢竟是開封府的老大,他來了解情況誰敢隱瞞,小捕頭周萬通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。

張尤安明顯袒護陸飛揚,他認為那兩小廝一定講了假話,誣告了陸舍人,必須對那兩小廝動大刑。

開封府通判程越對此有不同意見。

“張權知,舍人府管家陸純都已經招了,他受陸舍人指派秘密處理此事,兩小廝是他派出去毀滅罪證的,而受害人王氏據陸純的交代是陸舍人相好。”

“昨晚王氏來舍人府後與陸舍人的小妾們發生了鬥毆,王氏不幸喪命,整個案子基本就是這樣,下官由此可以斷定陸舍人與案子有莫大的乾係。”

程越自作主張把陸飛揚扯了進來,這讓張尤安十分的不滿,張尤安也是耐著性子才聽完程越講的。

張尤安聽完便質問程越。

“程通判,昨晚出了這麼大的事,怎麼不向本權知稟告?你眼裡還有本權知沒有?”

程越很不爽張尤安這口氣,立馬強勢解釋。

“張權知,這個案子並不大,隻是一起因爭風吃醋而引發的命案,現已全部查明了,至於昨晚未稟告,乃是張權知你己休息,再說下官有能力查辦,沒有必要稟告。”

程越這一解釋很是合理,由不得張尤安亂來。

張尤安挑不出毛病來,他轉而說起管家陸純的事來。

“程通判,你可對陸管家用刑?”

張尤安很是精準,他判斷陸管家交待的這麼徹底,沒用酷刑是不可能的。

程越略為沉思了一下,說:“張權知,那個陸管家甚是囂張,他仗著有陸舍人撐腰完全沒把開封府放在眼裡。”

程越話還沒說完,就被張尤安冷冷打斷了。

“程通判,本官隻是問你有沒有用刑?其他的你大可不必講。”

“用了,不用壓不住那廝。”

程越隻能如實作答。

張尤安得了程越肯定的回答心頭是一喜的,旋即說道:“程通判,既然用了刑,就有屈打成招的可能,本權知為了開封府的聲譽決定重審此案,準備升堂吧。”

張尤安似乎沒把程越放在眼裡,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。

程越提醒道:“張權知,下官審的完全沒問題,你隻須審一審陸舍人與案子的關聯就行了。”

張尤安斷然拒絕。

“程通判,本權知審案你無須多言,本權知所做一切都為了開封府的聲譽。”

語止,張尤安即吩咐小捕頭周萬通準備上堂事宜,順便把副總捕頭江德也叫來,小捕頭周萬通領命而去。

張尤安把這些都交代完,馬上去了會客廳跟陸飛揚去商量。

他倆一通密商,決定讓管家陸純全麵翻供,然後把罪名安在那兩名小廝身上,他們若不肯承認,那開封府的酷刑將一個不落伺候他們。

接下來的事情果然按張尤安跟陸飛揚事先商量好的走,即便開封府通判程越在一旁也無濟於事。

程越隻是張尤安的屬官,他製止不住張尤安胡作非為,眼看張尤安跟陸飛揚的奸計就要得逞了,王氏娘家人來了。

王氏娘家人氣勢洶洶,一看就不太好惹,躲在隔間觀望的陸飛揚真替張尤安捏了一把汗。

因為陸飛揚太清楚王家人了,有錢有勢還歪點子多,他們家雖然沒人當官,卻與不少官員來往甚密,不客氣的講,張尤安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
不過也彆小看張尤安了,張尤安畢竟在開封府混了這麼多年,他的刺頭脾氣也不是好惹的,王家人懾於張尤安的威嚴也隻能試著試著來。

王家的主心骨王氏的爹王一發首先發問:“張權知,草民想了解一下,小女是怎麼遇害的?不知大人知否?”

張尤安己經看過程越寫的卷宗了,他知道王氏的致命傷。

“王氏頭部被利器所傷,這是致命傷。”

“張權知,是哪個傷的俺家的小娘子?”

王一發追問道,同時冷冷的瞅了一眼開封府大堂。

張尤安很冷靜,指著堂上跪著的小廝說道:“就是這兩小廝,他們已經供認了,他們是見色起意,在遭到王氏反抗之後失手打死了王氏。”

“是麼?”

王一發有點不相信,他瞧了瞧地上的兩小廝,又問:“張權知,這兩小廝可是舍人府的?”

張尤安斷然否決道:“不是,這兩小廝乃東京汴梁城的潑皮,整日遊手好閒,就沒乾過正經事。”

王一發仍不相信。

“不對,張權知,據俺家小娘子貼身丫鬟講,昨日她目送小娘了進舍人府後便沒再見小娘子出來,貼身丫鬟因沒有小娘了的吩咐沒有離去,一直守在舍人府附近等著,試問俺家小娘子未從舍人府出來,這兩潑皮如何殺的了俺家小娘子?張權知你是不是查錯了?”

王一發不慌不忙,把確鑿證據一擺便開始質疑起張尤安了。

張尤安起初被王一發的質疑弄的有點心虛,他看了看隔間這才說道:“不可能吧,這麼冷的天,王氏那貼身丫鬟會一直蹲守?這誰會相信?王氏極有可能在貼身丫鬟沒注意或者躲懶時走了。”

張尤安查案經驗豐富,他來了一個反質疑。

王一發立馬反駁。

“張權知,咱們王家規矩甚嚴,尤其對丫鬟小廝管的那是滴水不漏,決不會出現你講的那種情況,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,張權知你應該再好好查查。”

王一發又把質疑推了回來,這可急壞了在隔間偷聽的陸飛揚,這張權知是不是太懦弱了?

這樣弄下去那還不得翻案呀,不是講清楚了嗎?案子不能與舍人府扯上關係,怎麼就搞不定?

陸飛揚在這邊急,張尤安在那邊穩如泰山,麵對推過來的質疑一點不在意。

“規矩再嚴也得喘口氣,你又沒跟著貼身丫鬟,你怎麼知道貼身丫鬟沒偷懶或是看走眼?查案這事講究的是證據,而不是看你們老王家規矩嚴不嚴,況且兩小廝已簽字畫押了,這還有假麼?”

張尤安不緊不慢,很自然又把質疑又推了回去。

張尤安這麼能說會道,搞得王一發一時還不知怎麼反駁,王一發有點發愣,這讓張尤安很是高興。

王一發的長子王二青看老爹語塞了,他趕忙接口道:“張權知,你講了這麼多,隻給了我們一種感覺,那就是你在袒護舍人府。”

王二青毫不客氣,直接把話講穿了。

張尤安勃然大怒。

“你哪位?膽敢質疑開封府辦案?你是不是不想混了?”

張尤安最惱有人詆毀他了,說話間他的刺頭脾氣又上來了,這脾氣上來可不好惹。

王一發見張尤安發火了,他趕忙推開長子,然後說道:“張權知,不好意思,犬子不懂事,望大人海涵。”

王一發也是經曆過風雨的老手了,他懂得該如何自處。

張尤安沒把王一發當一回事,鼻子哼了哼,當著眾人的麵宣布王氏遇害案己查清,即將上報刑部處理。

王家的人自然不服,他們要表示異議,被王一發攔住了。

“算了,忍一時海闊天空,現在跟他們鬥,隻怕要挨板子,先回去再說。”

王一發說回去了,王家的人自然得聽。

張尤安看著王家人遠去的背影,嘴裡咕嚕道:“你們這般刁民還算你們識相,你們要是再唧唧歪歪,一定叫你們好看。”

張尤安咕完即令江德讓一乾人犯帶下,舍人府管家陸純當堂釋放。

一旁的開封府通判程越聽到這個結果,不免有些唏噓。

開封府權知張尤安才不管開封府通判程越唏不唏噓,他迫不及待到隔間找陸飛揚商量,此事辦的怎麼樣?

陸飛揚很滿意張尤安的表現,對張尤安讚不絕口。

“張權知,真是辛苦了,此事辦的漂亮,你的考驗通過了。”

考驗?原來這是考驗,這也太真了吧,張尤安不由擦了擦額角的汗。

還好有那張十萬貫的銀票支持,不然不會這麼有底氣。

“陸舍人,下官真心投靠陸中書了,望陸舍人多幫下官在陸中書麵前美言幾句,下官在這不甚感激了。”

張尤安極儘巴結陸飛揚,明明張尤安官比陸飛揚大,卻偏偏在陸飛揚麵前謙稱下官,真是讓人無語。

陸飛揚很是享受張尤安的巴結。

“張權知,你放心,下官一定替你在中書大人麵前美言,中書大人是一位很務實的君子,隻要你能辦事,相信中書大人一定不會虧待你。”

陸飛揚很謙虛,既然張尤安來謙稱,他自然也得低調,還不忘給張尤安畫一張餅。

張尤安樂嗬嗬的,不為彆的,就為自己以後可以放開手腳撈錢了就該樂嗬。

“陸舍人,時間不早了,該進午膳了,今日一起用膳?”

張尤安急於修複與陸知心的嫌隙,巴結陸飛揚便是最好的方法。

陸飛揚卻掂記著舍人府的事,他對管家陸純犯的錯念念不忘,他急於回去處理管家出氣,因而對張尤安的盛情邀請隻能婉拒。

“張權知,今日真不湊巧,下官有事急著回舍人府處理,用膳之事改日吧。”

陸飛揚的態度亦或很真誠,張尤安不便強留,他隻好恭送陸飛揚出開封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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