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飛揚衝在最前麵,他實在是有點著急回府。
可事情往往很奇怪,你越是著急辦某件事反而越慢,陸飛揚的官轎剛過一條街便被攔住了。
陸飛揚大怒,誰這麼不懂事膽敢攔他?是不是不想活了?
可是當陸飛揚下轎一看,陸飛揚又焉了。
原來是王氏隻手插腰擋在轎前,這又是乾什麼?
陸飛揚趕緊把王氏拉到一旁。
“我的小祖宗,這是怎麼了?這個點可不是發火的時候。”
王氏一臉的怒氣。
“陸大人,小的己經夠給麵子了,你卻總在耍包子,總拖下去有意思麼?今日小的就要到你府上去。”
王氏似乎有一肚子委屈。
陸飛揚趕緊哄王氏,在大街上如此這般就太失禮了。
“我的小祖宗,什麼都依你,咱趕緊走,一起回府,你坐轎。”
陸飛揚生怕王氏在大街上鬨,他這個時候隻能安撫王氏。
王氏依就有些不饒人,不過態度有所緩和。
“陸大人,你就講個準確日子,不然走不了。”
王氏也很精明,曉得陸飛揚有些怕了,自然不得輕易收手。
陸飛揚對此很是無奈,隻能咬著牙說。
“我的小祖宗,這個月公務有點多,來不及準備了,就下個月吧,下個月挑一個好日子,咱把事辦了。”
陸飛揚這樣己經是做了很大讓步了,若不是王氏的娘家在東京汴梁城還有些勢力,陸飛揚早拂袖而去了。
王氏顯然對陸飛揚講的下個月不滿意,她咕了一句。
“陸大人,下個月可不行,太遲了,並且那時己接近隆冬了,還是這個月吧,這個月有好日子,事情可以都由小的安排人來辦,你隻需爽快出錢就行了。”
爽快出錢?你們王家不是很富有麼?怎麼還要我出錢?
陸飛揚有點詫異,麻著膽子問:“我的小祖宗,怎麼還要我出錢?這不合適吧?”
王氏眼一橫,霸氣的說道:“陸大人,你怕是鐵公雞,娶娘子還想不出錢?世上有這種道理嗎?”
王氏又要變臉了。
陸飛揚見王氏態度很強硬,忙改口。
“我的小祖宗,我這方麵什麼都不懂,你多擔待一點,既然是錢的事,我出便是了。”
陸飛揚見混不了包子隻能咬牙說出錢了。
王氏哼了一聲,這才沒多說什麼了。
陸飛揚趁勢要王氏上轎,畢竟站在這不是一個事,得趕緊離開才行。
王氏可能是頭一回坐陸飛揚的官轎,她有點受寵若驚,笑咪咪的她算是暫時放過陸飛揚了。
陸飛揚暗自慶幸沒人發現,趕緊吩咐手下快速離開回府去。
一到府上,陸飛揚的態度有所轉變,對王氏愛搭不搭,答應的事也不太認了。
王氏自然很惱火,當即找陸飛揚理論。
陸飛揚把他養著的小妾拉了出來,讓她們對付王氏。
王氏雖是潑婦性格,但也架不住眾小妾的圍攻,王氏吃了虧自然要找陸飛揚評理。
陸飛揚早有準備。
“我的小祖宗,你是要當大娘子的,現在連幾個小妾都對付不了,你如何當大娘子?”
陸飛揚耍儘了名堂,明明是他在使詐,反過來怪王氏能力不夠,連幾個小妾都對付不了。
王氏也不是傻子,知道這是陸飛揚在搞鬼,她也不客氣了。
當即甩下一句狠話,陸大人你不要後悔,便抽身去找陸飛揚的小妾們算帳了。
陸飛揚不以為然,他認為以王氏的能力無法應付他那幾個刁鑽的小妾,他儘可以坐山觀虎鬥。
很快便傳來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,王氏和小妾們打了起來,且打的比較凶。
陸飛揚雖然有些不安,但還是固執的認為沒什麼,女人們乾架不過如此。
隻有把王氏整服了,自己才有好日子過,可還沒等陸飛揚一杯熱茶下肚,丫鬟便跑來稟告一個驚天消息。
“大人,不好了,王氏死了。”
王氏死了?王氏怎麼就死了?
陸飛揚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,丫鬟稟告的這個消息太嚇人了,怎麼就弄出人命了?
陸飛揚趕緊跟隨丫鬟到了現場,現場真是太亂了,才一會工夫怎麼就亂成這樣了,幾個女人乾架有這麼狠嗎?
陸飛揚心裡暗暗吃驚,趕忙找王氏,結果在一角落裡發現了王氏,她腦袋瓜子被砸爛了,血流了一地。
再看那幾個乾架的小妾,她們的樣子也不咋地,一個個傷痕累累的,估計剛才是一場惡戰。
陸飛揚看到她們就來氣,大聲問道:“這是誰乾的?怎麼下手這麼狠,不知道人命關天嗎?”
站在陸飛揚身邊名叫歡歡的小妾指著陸飛揚的寵妾馮氏說道:“大人,是馮氏下的手,馮氏也是被逼無奈,再不下手恐怕就會被她掐死。”
“那也不能下死手。”
陸飛揚見是寵妾馮氏乾的,他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點。
另外兩名小妾見陸飛揚沒那麼凶了,她倆趕緊上前控訴王氏的野蠻。
王氏一上來就潑婦罵街,罵完還不解恨,居然動起手來了,她們也是被迫還手,不然死的就是她們了。
陸飛揚聽完兩名小妾的控訴,心裡後悔死了,早曉得是這結局就不該那樣慫恿王氏,弄成現在這個樣子,真是麻煩死了。
可後悔有什麼用,必須儘快善後,王氏的婆家跟娘家都不是善茬,必須儘快處理才行。
陸飛揚想到這馬上把府中的管家陸純找來了,吩咐陸純必須秘密把這事處理掉。
陸純一頭霧水,他可是頭一次處理這麼棘手的事情,他隻能先響亮答應,之後再找人處理。
陸飛揚一向相信陸純,他認為以陸純的能力,處理這事完全不在話下,加之他心疼他那些受傷的小妾們便沒在管這事了。
陸純處理府中雜事拿手,卻單單缺乏處理這類事的經驗,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。
隻是找來兩小廝,吩咐他倆把王氏拖到城外去埋了,而後他率人專心收拾被打亂的屋子了。
兩小廝雖然沒文化,但人命關天他倆還是知道的,他倆小心將王氏打包好放在馬車裡便出發了。
兩小廝運氣頗好,一路上都很順利,眼看就到城門口,偏偏城門就在那一刻關上了,這可真是倒黴。
兩小廝很是泄氣,這運氣怎麼說沒就沒了?本來要是陸純會辦事,就該給這兩小廝一點錢備用。
像目前這種情況,賄賂一下守城士兵還是可以出城的。
偏兩小廝手裡隻有自己的血汗錢,他倆可舍不得拿自己的血汗錢來賄賂守城士兵。
現在的情況有點尷尬,既無法出城,也不能回府去。
回府去那肯定是找罵,兩小廝隻能是趕著馬車去找落腳點,等明日天一亮才能出城了。
也是兩小廝手背,不知怎麼的就被巡查的開封府捕快盯上了。
本就沒什麼經驗的兩小廝麵對開封府捕快的核查又顯得格外的緊張,這更加深了開封府捕快的懷疑,他們當即決定搜查馬車。
這一搜不要緊,竟搜出了一具女屍,這太可怕了。
開封府巡查捕快立刻拔刀要抓兩小廝,兩小廝見勢不妙馬車也不要了,撒開兩條腿就跑。
可他們那裡跑的過開封府捕快,訓練有素的開封府捕快沒費什麼工夫便將兩小廝抓了回。
抓住之後照例是一頓暴揍,揍完便押往開封府了。
當值的小捕頭周萬通正愁沒事乾,聽說抓來兩運屍的小廝,他立馬提審,還沒準備用刑,兩小廝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。
小捕頭周萬通感覺案情有些重大,他稍為整理了一下便向開封府通判程越作了稟告。
程越聽到是舍人府小廝鬼鬼祟祟運女屍,他腦子一熱,在沒有請示張尤安的情況下便帶著一大潑人去了舍人府。
此時的舍人府己經把零亂的現場收拾好,他們對於程越的到來自然是不太搭理的。
陸純還放言他們家老爺己經休息了,再去打攪很不合適,有事明天再說。
陸純心裡其實怕的要命,之所以不去通知陸飛揚主要是怕陸飛揚怕,連這點小事都沒辦好,要你們何用?
陸純同時對那兩小廝恨的要命,這點小事居然把開封府捕快引來的,不亂棒打死都對不起老爺的栽培。
眼下陸純做賊心虛,為遮掩這檔子醜事故意做的很傲慢。
這無疑激怒了開封府通判程越,加之兩小廝早就交代了他們是奉管家陸純之令運的。
程越當即下令把陸純抓回開封府審問,同時責令開封府捕快進駐舍人府全麵調查。
由於陸純這廝嚴令舍人府上下不得打攪陸飛揚的休息,因而陸飛揚是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後才看到府中有開封府捕快,經詢問才知道昨晚的事東窗事發了。
陸飛揚頭一個反應便是責備管事陸山寶,怎麼不早點稟告?
管事陸山寶委屈的做了回複。
“大人,管家吩咐了,即便天塌下來也不得打攪大人的休息。”
陸飛揚聽到這話,整個人登時氣了個半死,當即厲聲喝問:“管家呢,他死哪去了?”
管事陸山寶回道:“回大人,他被開封府捕快抓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