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聽吏部尚書劉赫說:“郭侍郎,陸中書跟張刺頭素有過節,幾次都想免了張刺頭的官都功虧一簣,陸中書怕是轉不過這個彎來。”
中書侍郎郭亦鎮極力勸說道:“所以劉尚書你就更應該去說服陸中書,現太子跟我們不是一路貨,未來他登基了,一定不會有我們的好果子吃,想永保權勢與富貴,偶而低下頭有何不可。”
“理是這個理,可陸中書有點犟,以前我就沒少進言,撤不了張刺頭就收買他,陸中書聽不進去。”吏部尚書劉赫對此顯得有些無奈。
中書侍郎郭亦鎮還是在勸:“劉尚書,憑心而論我也看不慣張刺頭,恨不能暴打他一頓,現在我不也轉變過來了嗎?這事還是要辛苦劉尚書再進言,因為現在情況不同了,平白無故殺出一位林大人,這位林大人不光聰明,心機城府都在你我之上,放眼整個東京汴梁城,誰能與之匹敵?這位林大人和張刺頭聯手,整個東京汴梁城都會被他們踩在腳下,太子的地位將穩如磐石。”
哎,吏部尚書劉赫歎了一口小氣,說:“可以先這樣嘛,我進言陸中書,郭侍郎你開始著手收買張刺頭之事,把張刺頭收買過來之後第一個要弄張刺頭的一定是官家,屆時我們的壓力將會大大的降低,隻剩得一位小小的六品小官,想必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了。”
“嗯,這個辦法好。”中書侍郎郭亦鎮讚許道。
林哲聽到這,心裡頓時拔涼拔涼。
陸子瀟忽然轉過身來,直直的看著林哲。兩人四目相對默默的看了一會,林哲衝動的將陸子瀟攬入了懷中。
陸子瀟沒有絲毫拒絕,相反還把頭靠在了林哲的肩上。
這陸子瀟實在是太美了,她身上散發的那種淡淡的香味,林哲聞著就好爽,見過不少世麵的林哲真沒辦法抗拒這種美
中書侍郎郭亦鎮和吏部尚書劉赫接下來的談話,林哲也沒心思聽了,中書侍郎郭亦鎮和吏部尚書劉赫什麼時候離開的就更不清楚了。
驀地,陸子瀟回過神來了,說:“哎呀,那兩位應該走了,我們也可以出去了。”
陸子瀟話一出口,便把林哲從美夢中驚醒了,林哲不好說不出去,手一鬆就順勢將櫃門推開了。
陸子瀟麵色發紅,小心退出壁櫃,林哲緊隨其後。
兩人在櫃外站定,隨手拍了拍身上灰塵,一抬眼就看到滿桌的朝廷命官,幾乎全是三品以上的高官。
屋內這麼多朝廷命官,居然沒發出一絲響動?連竊竊私語的聊天聲也沒有。
林哲和陸子瀟當時就傻了,兩人一時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。
孤男寡女躲在一個狹窄的櫃子裡,怎麼說怎麼不對。
中書舍人陸飛揚第一個跳了出來,氣急敗壞的說道:“好小子,竟把陸小娘子擄到櫃子裡去了,說,你都乾什麼?”
陸飛揚居然上來就攻擊林哲,這是陸子瀟所不能忍的。
陸子瀟鳳眼圓睜,說:“什麼擄?陸舍人,你能不能好好說話,人家林大人好好的來中書門下,你動口攻擊也就算了,還得寸進尺動粗,林大人不跟你計較躲遠一點,你竟喚人追擊,你也是讀書人出身,林大人究竟哪得罪你了,你竟要這般狠毒!”
陸子瀟堅定的站在林哲這邊,這讓在場官員很是驚訝。
這陸小娘子啥時和這位林大人這麼熟了,還甘心和他躲在一個小櫃子裡,那櫃子那麼小,怎麼躲哦。
坐在上位的陸知心站了起來,問道:“陸舍人,陸小娘子講的是不是真的?”
陸飛揚一愣,旋即回道:“中書大人,有一些對,但其他不對。”
陸飛揚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陸知心冷冷打斷了:“好了,陸舍人,你坐回去。”
話落,陸知心轉臉對陸子瀟說:“你先回去,什麼都不要講了。”
陸知心這麼說等於是輕易放過此事了,這有點意外。
林哲趕緊和陸子瀟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屋子,兩人生怕再生事端。
出了屋子,林哲揪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,再看看陸子瀟,同樣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。
要知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已是大罪,還躲在一個狹窄的櫃子裡,那就是犯了彌天大罪,分分鐘是要受最嚴厲懲罰的。
或許麻煩在後頭,但當時沒追究,過後懲罰的力度就會小很多。
林哲好奇的問陸子瀟:“你爹怎麼這麼平靜?按理他該怒發衝冠找林某的麻煩才對,就這麼放我們走很不正常,你爹等會回去後肯定要問你,想好怎麼答了麼?”。
陸子瀟沒有回答林哲的問題,倒來了一句反問:“如果剛才我爹發火追究,大家一起向你發難,你想好怎麼應付了嗎?”
“林某就把事扯到陸舍人身上去,把水攪混了再講。”林哲說。
陸子瀟不懷好意的笑了笑,說:“如果我默認陸舍人的說法,指證是你擄我到櫃子裡的,你看你跳進河裡能洗清嗎?”
啊!這下林哲有些著急了:“那就有些麻煩了,但最差的結果也不過在中書門下多呆會,多花一些時間罷了。”
“你這麼自信,要不咱回去再按陸舍人的說法走一遍。”陸子瀟故作認真的說,像是要耍耍林哲。
“你如果不嫌麻煩的話,林某就舍命陪你,誰怕誰。”林哲也不是省油的燈,他故意懟著陸子瀟。
兩人就這樣一路說笑出了中書門下。
陸子瀟忽然說道:“有一種莫名的感覺,我今日想跟你一起用一個晚膳,賞臉嗎?”
林哲想都沒想就應道:“可以呀,不過得早點,不然等你爹都回府了,你還在外頭就麻煩了。”
“管他呢,晚膳我總得吃好嘛。”陸子瀟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,又問林哲:“去哪吃好?”
林哲客氣道:“東京汴梁城我不熟,還是你決定吧。”
陸子瀟動了動手指,說:“那就去小香味吃,那的羊肉不錯。”
林哲意猶未儘,說:“聽你的,林某對吃不挑剔,剛才你爹沒發作,是不是說明蘇首富退納成功了,你自由了。”
“是嗎?”陸子瀟有點不相信林哲的話。
“很有可能,等會把蘇首富叫來問一下就清楚了,今晚你肯定能睡過好覺啦。”林哲專挑好的說,把陸子瀟哄的好開心。
不一會,兩人進了小香味,在二樓挑了個靠窗位坐下。
一油臉跑堂吆喝著過來了:“二位客官,吃點啥,咱店最有名的是火爆羊肉跟醉蝦。”
陸子瀟眼都沒抬,說:“這兩樣都來,在來半斤牛肉、一盤小菜,暫時點這些。”
“好咧。”油臉跑堂色色的看了陸子瀟好幾眼,拖長聲音走了。
“要喝酒嗎?”陸子瀟問對麵的林哲。
林哲搖了搖頭,說:“林某從不喝酒,酒對林某而言完全多餘。”
陸子瀟說:“那就好,我也不喜歡酒味了,不過你已入官場,不喝酒行嗎?”
林哲看了陸子瀟一眼,說:“你知道嗎?剛那跑堂偷眼看了你好幾次,你著男裝都這麼吸引人,穿女裝那還了得。”
陸子瀟不禁笑了,說:“那跑堂八成沒見過世麵,要看美女得去醉香居,那有大把美女。”
“醉香居不是酒樓嗎?哪來的美女?”
林哲有些不明白。
陸子瀟哼了一聲,說:“看你這個樣子就知你對美女也感興趣,你才來汴梁城不久,不知道很正常,醉香居前麵是酒樓,後麵則是歌樓,美女如雲呐,東京汴梁城一半的美女都在那。”
林哲剛想替自己解釋,蘇華不知從哪冒了出來。
這也太好了,林哲正想找蘇華,這樣不光省去了找蘇華的時間,省下的時間剛好用來陪陸子瀟。
蘇華先是立在一邊,而後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:“大人。”
林哲抬眼看著蘇華,問:“蘇首富,退納之事辦好沒?”
蘇華客氣的答道:“托大人的福,中書大人同意退納了。”
“蘇首富,林某走後,你和陸中書又聊了啥?”
林哲好奇的追問道。
“大人,中書大人問小的怎麼跟大人搭上的?”蘇華仍很恭敬。
“蘇首富,那你是怎麼回的?”林哲盯了一眼蘇華。
蘇華抬起頭看著林哲,說:“小的講是因為小兒蘇建的緣故,所以才認得大人你,也不知啥原因就和大人一見如故,當時隻講了這麼多。”
“蘇首富,你單獨和陸中書在一塊不止這點時間,應該還聊了其他的,都聊了什麼?”
林哲想詐蘇華一下。
蘇華低下了眼皮,說:“還沒開聊,剛好有人來找陸中書,小的順勢就出來了。”
“那蘇首富你怎麼知道來這找我?”
林哲對這個有點好奇便問道。
蘇華小聲回道:“這家店也是小人的,剛巧小的來店裡巡查,一眼就看到大人你了。”
“這也是你的,蘇首富,你讓林某怎麼說你,你真是富得流油呀!”
林哲有些眼紅了。
蘇華尷尬的笑了笑,沒有言語。
林哲順勢擼了一把袖子,說:“蘇首富,以後你就擼起袖子跟太子乾了,話就講到這,蘇首富你去忙吧。”
“是的,大人,小的告退。”蘇華恭敬的說完,轉身走了。
蘇華一走,陸子瀟鬆了一口氣。
林哲感覺有些意外,問陸子瀟:“你是怕蘇首富嗎?”
“我哪怕,不過才逼著蘇首富退納,我就單獨跟你在這吃飯,那個蘇首富心裡肯定不爽,你不要以為那個蘇首富好欺負,其實那個蘇首富心眼多著呢。”
陸子瀟擔憂的說。
“怕啥,你有陸中書這樣的爹,完全可以在東京汴梁城橫著走,一個商人有啥好怕的。”
林哲語罷,油臉跑堂開始上菜了。
火爆羊肉真它媽香,林哲和陸子瀟不約而同舉起了筷子。
兩人都辛苦一天了,吃點羊肉、牛肉剛剛好。
飯後,兩人去結帳。
油臉跑堂笑著說:“我們大老板講了,他請二位客官用膳,這頓不收錢。”
林哲也不客氣,扔了句謝謝你家大老板,然後和陸子瀟出了小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