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八章 整頓計劃,榮府抄家(1 / 2)

“嗤!一博,我知道你有能力,有乾勁兒,但還是太年輕了!”

對於馮一博的自信,即使以王子騰的城府也忍不住嗤之以鼻,還搖頭道:

“有些事是千百年來的積弊,不是誰想解決就能解決的。”

邊地的水深,不是外人能夠憑空想象的。

雖然這個外甥女婿也帶過兵,手段和能力也都不差。

但在王子騰看來,卻顯然少了幾分見識。

邊鎮是什麼地方?

在他看來,馮一博指揮過的幾場戰鬥雖然不小。

可連騎兵集結衝鋒都沒見過,和邊地的慘烈根本不能同日而語。

你以為,邊地兵將的桀驁從哪來的?

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,終究不能真正理解什麼是戰爭!

長期為戰爭做準備的地方,可不是和你們講道理的!

“小子,在這件事上,王大人說的沒錯,這種事比你想象的複雜的多。”

不等馮一博回應,陳勤之也點頭附和了一句,還道:

“就拿最簡單的來說,錢給不給你還能管,但給了之後的事你就管不到了,下麵不往下發,你怎麼解決?”

這個時代,朝廷很難將權力延伸到基層。

行政方麵講究“皇權不下鄉”,由鄉老、鄉紳等代為執掌。

軍隊方麵,為了避免“兵不知將,將不知兵”的情況發生,更是將底層的任免權都下放了。

這讓各處軍方都如鐵板一塊,不是誰想插手就能插手的。

陳勤之雖不像王子騰那般,親自去過邊地帶過兵。

但他對於邊地的事也並非一無所有。

王子騰見他幫腔,頓時來了精神,決定給馮一博上一課,就又接口道:

“朝廷給的恩賞,從我這邊最多保證給到各鎮總兵,再往下我也保證不了。”

言外之意,他能保證他自己不貪,卻沒法攔著彆人貪墨。

如果管的太寬,很容易引起下麵反彈。

即使是他,到時候也難以服眾。

“說來說去,其實就是慣的。”

馮一博冷笑一聲,沉吟著道:

“其實,隻要想辦法發到具體人的手上,就算有人收回來也無妨,長此以往,敢將恩賞往回收的人,一樣也會聲望儘失。”

這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,利用人性來一個釜底抽薪。

若是賞賜沒發,士卒隻會怪到朝廷頭上。

但若發到下麵的士卒的手上,再收回去。

那這個恨意就會朝收回之人積聚。

恐怕沒有幾個帶兵的人,敢嘗試這麼做後果!

雖然這個想法有些理想化,但也未必不能實現。

隻是,實施的過程就沒那麼容易了。

想想落實下去,難免會遇到或明或暗的重重阻礙。

“另外就是,所有資金必須有明確的賬目,否則就按貪瀆處置。”

對於資金流向的控製,馮一博想到的方法就是記賬。

薛家的賬目,就是他幫著查清的。

複式記賬法在這個時代還是有其先進性。

隻要馮一博派人做好賬本,就能基本保證這筆資金的去向。

可王子騰聞言眉頭緊鎖一陣,最後依舊搖頭,歎道:

“你這樣做的後果,就是動搖軍心,若是下麵人不服上麵,那還怎麼打仗?”

馮一博所言,聽著似乎可行。

可在王子騰眼裡,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。

到手之後會不會收回來的問題,在他看來根本不用問。

以他的了解,明目張膽喝兵血的都不在少數。

何況隻是臨時的賞賜,有什麼不敢收回來的?

可一次兩次,還勉強可以用威望壓住。

收的次數多了,難免就要失去人心。

當積累到一定程度,難免就會嘩變!

這在彆處還好,最多就是派周圍衛所鎮壓。

可若發生在邊地,那搞不好就會給韃靼可乘之機。

到時候,鐵蹄難免再次踐踏關內。

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事!

馮一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卻又笑著道:

“所以,我們先慢慢把人,都換成能接受新規則的人,這個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?”

接受新規則,那就帶你一起玩。

不接受新玩法的,那就正好換掉。

這就是他為整頓吏治定的下一個套路。

王子騰聞言一驚,遲疑道:

“你手裡有這麼多會帶兵的人嗎?”

東海郡有的是!

馮一博倒是真的有,隻是不能用。

但他也不是沒有彆的準備。

“隻要放出風去,有的是會帶兵的想去,到時候,誰接受誰就上!”

開國一脈不行就在新貴裡選,新貴不行就在軍中選。

想找帶兵的人,有的是!

可陳勤之卻聽出了言外之意,不由歎道:

“真這樣做,你的名聲可就完了!”

放出這樣的風聲,最後再真給人弄到職位。

那彆管收不收好處,馮一博都難免落個“弄權”的名聲!

變法可能沒幾個人知道,但這樣的名聲也很難有什麼好下場。

“最多是有人彈劾我賣官鬻爵,任用私人。”

馮一博自己倒是看得開,還笑著補充道:

“大魏此前又不是沒人這麼乾!”

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。

王子騰聞弦音而知雅意,也跟著歎道:

“就算是太宗皇帝也不敢賣邊鎮的官啊!”

天泰帝開了個很不好的頭,連守衛皇宮的龍禁衛都敢拿出去賣。

景順帝有樣學樣,把京營的官拿出去賣。

現在到了馮一博還更進一步,竟然準備搞邊地的官了!

這要是成了定例,估計大魏傳不了幾代。

不過馮一博想的是,他還有後續的改革跟著。

等把製度健全了,改革的事自然就真相大白了。

當然,健全製度是時機成熟後的事。

前提是他前麵的手段都一一實現,不然“大魏蔡京”的名頭怕是跑不了。

這邊馮一博準備犧牲自己的名聲,將邊真軍將換換血。

三人圍繞此事的可行性,又探討了許久。

另一邊,榮府正麵臨著抄家。

此時,榮府的一應刁奴都被聚在一處,被兵卒圍著不許走動。

常言道:抄家若篦頭。

外麵軍卒正一間間屋子查抄,凡是值錢的物件一樣也不放過。

按理說,抄家之時,無論主子還是奴才,都隻剩一身衣裳,其餘全部充公。

但榮府終究不同。

前來查抄的,又是龍禁尉的人。

自然給太後娘家留足了體麵。

在抄家之前,無關之人和女卷全都暫避。

不然就算是女卷,也都得在院裡站著。

史老太君就帶著闔府女卷和賈政、寶玉等,去了大觀園。

此時,一眾人正聚在蘅蕪苑裡抹淚。

聽著滿屋的哭聲,史老太君也不由悲從中來,歎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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