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,馮一博為劉昭爭取了京營節度使的位置。
但以劉昭的身份,想坐穩這個位置可沒那麼容易。
他最大的後台就是馮一博,最多再加上一個間接產生聯係的太後元春。
可這兩個人身份貴重,在京營之中卻都沒什麼根基。
京營之中魚龍混雜,顯然不是一個指揮使的職位就能徹底將掌握的。
這其中,要屬開國一脈經營最久,根基最深。
隻是這幾年被景順帝不斷的摻沙子,新貴和其他勢力才逐漸有壓過開國一脈之勢。
然而,受到忠順親王的影響。
景順帝所摻沙子中的唯一一顆石頭,也就是新貴一脈,現在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依靠。
說起來,就連自保都有些勉強了。
現在這個時候,正是開國一脈重新掌握京營的最佳時機。
即使沒有京營節度使的職位,隻要能將新貴擠出去,開國一脈依舊一家獨大。
而馮一博想要控製京營,就需要像景順帝那樣。
必須讓劉昭先立起一個山頭。
不管是正缺依靠的新貴,還是其他沙子。
總之先拉攏一批,再慢慢排除異己。
所以,馮一博也確實需要一個熟悉京營的人從旁協助。
等劉昭上任之後,就可以先聚沙成石。
再加上,背後有他和元春的支持。
想必,再立一個山頭也不難。
也就是說,即使孫紹祖今日不來,馮一博早晚也會想到他。
畢竟,京營之中,隻有孫紹祖算他經手的。
至少和彆人比起來,要近那麼一點點。
所以,現在的情況就是。
孫紹祖想要個靠山,擺脫自己在京營束手束腳的困境。
馮一博想為劉昭找個向導,協助他著手控製京營。
兩人可以說是一拍即合,毫無阻礙的達成了共識。
這邊,孫紹祖正式入夥?
另一邊,劉昭也在幾天後抵達都中。
薛蝌代表馮一博到津門接人,一路直接到了侯府之中。
楚國侯門口車水馬龍的景象,劉昭都看在眼裡。
一時心中又是忐忑又是
他的馬車在無數人羨慕的目光中,進了楚國侯府的大門。
剛一進門,就停了下來,隻聽有人笑道:
“明亮兄,彆來無恙啊!”
馮一博沒有迎出大門,但也迎到了門後。
以他如今的身份,這已經不是給與尊重的問題。
而是有些禮賢下士的感覺了。
劉昭聽到聲音,忙掀開車簾,一下就跳了下來?
“明亮兄慢點,到家了還急什麼?”
馮一博熱情地迎了上去,伸手要扶劉昭一把。
又來?
這次我可不上當了!
劉昭剛剛站穩,就毫不遲疑的大禮參拜,高聲道:
“劉昭拜見侯爺!”
馮一博見此,笑著伸手攙扶,口中道:
“你我兄弟不必如此。”
上次的敲打還曆曆在目,劉昭自然不會忘記。
早知道,上次馮一博還隻是奉詔持節的上輕車都尉,現在已經是位高權重的國侯了。
“劉昭不敢!”
馮一博見他這個態度,自然十分滿意,笑著道:
“此次回來,一路上舟車勞頓,就由我為兄長接風洗塵!”
劉昭連忙又是一禮:
“有勞侯爺!說起來,劉昭還未謝過侯爺提攜!”
馮一博微笑著搖頭,和他把臂而行,還道:
“不要侯爺侯爺的,咱們兄弟起於微末,私下依舊兄弟相稱就好。”
這話一出,劉昭覺得火候差不多了。
但還是不敢輕易放心,隻能小心翼翼的道:
“一博賢弟?”
馮一博這時微笑點頭,欣慰的道:
“這就對了!明亮兄長!”
其實接到聖旨的時候,劉昭整個人都是懵的。
等從傳旨的內侍那得知了都中大概的情況,他就更懵了。
雖然從第一次見麵開始,他就知道自己認下的賢弟不是一般人。
但這也不妨礙馮一博每一次都在刷新他的認知。
這一次尤為離譜!
聽到皇帝被刺身亡,這位賢弟又力挽狂瀾擊殺逆首不說。
還順手把自己保舉到了京營節度使的位置上。
劉昭隻感覺……
最後這一順手,比皇帝被刺殺還有些不可思議。
要知道,他以前就在南京京營當差。
也算是開國一脈的底層。
隻是後來被馮一博拱上去,才和開國一脈逐漸疏遠了一點。
但這不代表他不明白京營節度使的分量。
京營節度使負責拱衛都城,肩負著都中最後的安危。
單拿出來,比任何一個邊鎮總兵的地位都高上太多!
這是唯有皇帝親信,才能坐上的位置。
想想之前的京營節度使都是誰?
曾任京營節度使的有賈代化,那是寧國公後人一等神威將軍。
四王八公的領軍人物之一!
然後有王子騰,也是都太尉統製縣伯王公之後。
王家不僅在軍中經營多年,門生故吏無數。
更是曾獨霸東海,壟斷海貿。
東海王就是王家的彆稱!
若非遷都後,王家在海上的勢力逐漸沒落。
哪有東海郡什麼事?
上一任也是景順帝的心腹,新晉勳貴之中的翹楚。
而自己和他們相比,算哪根蔥?
京營節度使,是武將最為頂級的官職了。
自己現在能做上這個位置,還不全是這些年對這位賢弟言聽計從的緣故?
因此劉昭打定主意,這次不用馮一博敲打,自己就先擺正位置。
他讓自己當小弟,自己就是小弟。
他讓自己當兄長,自己也是小弟。
這和稱呼無關,權勢才決定地位。
一行人到了府中,自有下人帶劉昭去沐浴更衣,洗去一身塵土。
等他到了正廳,馮一博帶著薛蟠和薛蝌一起招待。
“這是我兩位舅兄,想來明亮兄也都算認識了。”
劉昭微微一愣,遲疑道:
“路上和薛二爺已經認識,倒是這位……”
薛蝌他來的路上見過,薛蟠還是他今日第一次見。
薛蟠倒是毫不見外,大咧咧的舉杯道:
“老劉你可能忘了,咱們早在馮家莊就見過,當時我帶著妹妹一起回的金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