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四章 心生不滿大冤種(1 / 2)

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中,李靖是功成身退的代表。

每每他都是不爭不搶,且見好就收。

他打仗乾脆利落,回來之後就立刻交出兵權。

幾乎從不參與朝中爭端。

而張亮與他剛好相反,是一個恃功而驕的反麵教材。

最為致命的,就是他在軍中廣收義子五百餘。

因為羅織黨羽被人告發,說他有造反的想法。

最終死於非命。

原本馮一博還以為,王子騰的失勢,是因為以軍餉之事要挾朝廷。

可現在聽了這話才明白,那隻是他最後的掙紮。

而起因則是王子騰大開方便之門。

不僅將一眾親朋舊故,還有他們推薦的人都安排到了軍中。

甚至,還想插手朝中任免。

他先後保舉並收攬不少舊黨成員。

這其中,賈政也跟著出了不少的力。

說他羅織黨羽,確實不算冤枉。

可王子騰顯然不這麼認為。

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怨氣衝天的話來。

至於,他剛剛提到的“彆人”。

顯然就是景順帝了。

王子騰昨日從宮中出來,整整一夜未眠。

今日麵見馮一博,還滿臉的倦容。

可即使這樣,也遮掩不住他一臉的不甘。

“一博,我對你的叮囑,一定要記住。”

說到這裡,他似乎有一點眩暈。

好在一手撐住窗台,微微緩了緩。

不等馮一博過去攙扶,他就繼續道:

“以後千萬莫要學我急功近利,你現在是文官,這很好!但你要記住,做官當做房玄齡,隻出謀劃莫獨斷啊!”

房玄齡和李靖、張亮一樣,都是唐太宗時期,名列淩煙閣的二十四功臣之一。

隻是,一般提到房玄齡,就繞不開杜如晦。

自古就有“房謀杜斷”的說法。

指的就是房玄齡善謀劃,但優柔寡斷。

而杜如晦善決斷,但不善謀劃。

一般情況,兩人都是以組合的形式出現。

而單獨拿出來,大多也是誇杜如晦的決斷比房玄齡的謀劃,更為重要。

馮一博倒是第一次聽人單獨拿出房玄齡來說。

說的還是要學他隻做謀劃而不獨斷。

不過,馮一博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。

他在江南也是帶過兵,打過仗的。

知道在外征戰必然要獨斷專行。

王子騰當初官至九省統製,奉旨巡邊。

如果不攬權,怕是什麼也做不成。

而他這一去,雖然飽受詬病,但確實做出了不少成績。

自從他到了遼東之後,幾乎是“三天一小捷,五天一大功”。

如果說,捷報頻傳還有摻假的可能。

那遼東構建的堡壘可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裡。

李守中對此都是讚歎不已,還說過:

“此防線若是能成,則大魏再添八百裡疆域。”

所以,王子騰此時看似在叮囑自己,該如何做官。

實則,卻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。

很顯然,在遼東的獨斷專行,讓他建功立業。

卻也讓景順帝心生忌憚。

所以,王子騰的話,馮一博能理解。

但他此時,自然不會發表什麼看法。

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對方。

說這話時,王子騰臉上的疲倦和不甘,都被馮一博儘收眼底。

這也讓他大致已經明白了……

王子騰這是對皇帝有怨啊!

可他對自己說這些,又是為了什麼呢?

王子騰這個級彆的人物,做事必有自己的目的。

絕非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!

“一博一定銘記舅舅的教誨。”

雖然心中還有疑惑未解,但馮一博還是恭謹回了一聲。

還做出一副受教模樣。

“想來,以你的探花之才,又曾親自帶過兵,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
眼見王子騰有些站不住了,馮一博連忙上前扶他。

回了座位之後,王子騰勉強一笑,道:

“若是我家有你這樣的麒麟兒,我也不用如此操心了。”

說完,也不等馮一博回應,就閉上眼睛往後一靠。

似乎在閉目養神。

過了好半晌,他才再睜開眼。

這次似乎隻剩倦容,剛剛的怨氣收斂了不少。

在此期間,馮一博默不作聲的思考著他此前所言。

看來,昨日君臣聊的很深啊!

王子騰話裡話外,都是唐朝的典故。

顯然是上有所好。

他將自己比作李靖、張亮,還叮囑我做房玄齡。

顯然都是受了景順帝的影響。

此前馮一博就隱約知道些,景順帝似乎喜歡彆人說他是李世民。

現在看來,他似乎在王子騰麵前,用的都是唐太宗時期的典故。

不得不說,景順帝對李世民還真是情有獨鐘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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