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見,平日在府裡也不是沒有作為的。
為顯親近,馮一博沒從賈珍那邊論。
而且從尤家這邊,叫起了姐姐。
尤氏聞言,嫣然一笑,道:
馮一博從尤老娘這邊論,她卻從賈珍這邊論的。
尤氏雖是大姐,可兩個妹妹卻都是妾室。
馮一博和賈家也是實在親戚,如何也輪不到從尤家論親。
就算喊聲妹夫,也是從薛家論過去的。
馮一博聞言笑了笑,沒有和她計較。
隨後讓人去了部裡告假,就留在鐵檻寺坐鎮。
且說賈珍收到信兒,也急忙告假。
連帶著賈蓉一起叫上。
先陵這邊負責主持儀式的,是禮部的左侍郎。
聽到寧府的事,他也不敢自專。
連忙到了行在請旨。
原來,老太妃的喪禮,是按照太後一等的國喪規製操辦。
唯一差的,就是景順帝沒有全程跟著。
而是由忠順親王這個弟弟,代他這個皇帝在靈前打藩送殯。
不過,景順帝還是趕在下葬前到了孝慈縣。
棺槨在先陵停放數日,遲遲沒有送入地宮。
很大程度上,就是在等著他的到來。
雖然不能親送,但最重要的入土儀式。
還是須得他這個長子填第一鍬土。
寧府送信過來的時候,這邊才入了地宮不久。
景順帝還沒來得及起駕回都中。
一見此本,他心中微微驚訝。
頓時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。
可麵上卻不動聲色,還隨口問道:
賈珍父子沒跟過來,便由禮部左侍郎代奏,道:
景順帝自然知道這些,聞言卻頻頻點頭。
心中不知琢磨著什麼。
自囚於一小觀中,每年隻出來一次。
如今也算是圓滿了?
景順帝心中有些感慨,卻一時也摸不透是不是那邊下的手。
禮部左侍郎彙報完畢,景順帝便讓人下了恩旨,曰:
賈敬不僅無功,還有過。
來孝慈縣的大多也都是有爵之人,知道的不在少數。
好在景順帝的追封,還是對開國一脈表達了尊重。
雖然是格外開恩,準許進城。
卻也沒什麼好說的,隻是對的尊重。
是景順帝的一貫作風。
此時是景順帝生母的國喪,一應祭奠都要讓路。
能允許進城,已經實屬不易。
允許王公以下祭吊。
這個對寧府開始,才是最大的恩賜。
這道旨意就是讓人知他重仁孝,且更隆重功臣之裔。
果然。
此旨一下,不但賈府裡人連連謝恩。
連跟來的一眾勳貴,也都稱頌不絕。
賈珍父子領了旨意,便星夜馳回。
半路中又見賈、賈珖二人,領了家丁飛騎而來。
一群人看見賈珍
,連忙滾鞍下馬。
紛紛上前請安。
賈珍應了,卻也有些不解,忙問:
為首的賈上前,恭謹回道:
史老太君身邊還有賈赦、賈璉父子,自然不會無人可使。
隻是沒有寧府的人罷了。
賈珍聽了,自然明白尤氏的意思。
讚了一聲,又問道:
賈等便將尤氏的作為說了一遍。
如何命人請了大夫,拿了道士。
如何讓人將賈敬遺體挪至家廟。
怕外麵無人,又請了馮一博坐鎮。
專司迎接貴重賓客。
怕家內無人,接了尤老娘。
帶了馮家的幾個婆子,在上房看著。
這些一一說完,賈珍接連又說了幾聲。
隨後兩邊告辭,賈珍父子加鞭便走。
兩人店也不投,連夜換馬飛馳。
這一日,終於到了都中。
父子倆先奔入鐵檻寺,到的時候已是下半夜的四更天。
坐更的聽見聲音,忙喝起眾人來。
賈珍下了馬,就和賈蓉放聲大哭。
從大門外便跪爬起來,至棺前稽顙泣血。
爺倆哀嚎,一直哭到天亮。
喉嚨都哭啞了方才停住。
尤氏等這才都上前一齊見過。
賈珍父子忙按禮換了凶服,在棺前俛伏。
身為家主,自要理事。
再不能目不視物,耳不聞聲。
少不得減了些悲戚,好指揮眾人。
賈珍先將恩旨備述給眾親友聽了,又打發賈蓉回家來料理停靈之事。
這邊賈珍又單獨見了馮一博,自是連連稱謝。
馮一博連稱不敢,又道:
另一邊,賈蓉到家。
他忙命前廳收桌椅,下槅扇,掛孝幔子,門前起鼓手棚、牌樓等事。
這邊事了,又進來見尤老娘這個外祖母。
賈蓉一見尤老娘,便忙上去請安問好,道:
尤老安人聞言欣慰,點頭道:
老娘上前將他扶起來,又問:
賈蓉笑著回道:
見尤老娘點頭,賈蓉又嘻嘻的四下張望,道:
尤氏姐妹自跟了馮一博後,他再沒見過。
可他雖然不太行,卻口花花慣了的。
好在,原本尤老娘想帶尤家姐妹來的。
畢竟是尤氏的公公沒了。
尤家作為親家,過來也算儘禮數。
不過她去請示的時候,馮一博答應親自過來。
卻唯獨沒讓尤家姐妹過來。
尤老娘聞言笑了笑,才道:
她知道馮一博的身份不遜賈珍半分,不信賈蓉敢去造次。
果然,賈蓉聞言撇撇嘴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