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們都是實在親戚,就沒必要虛套了。”
賈璉喝的像是悶酒,又自斟自飲了一杯,道:
“寧府那邊還好,就珍大哥和蓉哥兒兩個,那叫一個舒坦!”
“榮府這邊卻是……嘿!”
這一聲歎息,餘味十足。
他又自己灌了一杯,開始大倒苦水。
“你們也都知道,我們大房雖襲了爵,卻說得不算。”
“當然,我二叔這人還是好的。”
馮一博和薛蟠對視一眼,都有些尷尬。
這事擺在明麵上,誰都知道。
但畢竟當事人自己說出來,還是讓人不知如何勸慰。
“可是榮府表麵上一片祥和,內裡卻早已烏煙瘴氣!”
這話一出,兩人更加尷尬了。
很明顯他在說王夫人和王熙鳳。
就連薛蟠這個智商,都聽得直撓頭。
馮一博推了賈璉一把,道:
“璉二哥喝多了,彆說這些!咱們說點高興的!”
“我沒喝多!”
賈璉一甩膀子,直勾勾的盯著馮一博,道:
“出來之前你嫂子和你說了半天話,彆以為我不知道!”
馮一博一愣。
這話說的好像不太對味兒呢?
不對,自己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!
“是不是讓你看著我?”
好在下一句,讓馮一博鬆了口氣。
原來賈璉是真的知道。
沒誤會就好。
“看個屁啊!就你哥哥這點身家,在外麵哪有錢亂來?”
賈璉這時眼睛已經有些發直,但說出的話卻更直。
“還當著大夥的麵,說特麼香的臭的,我不知道香的好嗎?”
說到這裡,賈璉竟掉了兩滴清淚。…
語氣裡也帶著一絲哭腔,道:
“人家最多是醋罐子,她卻是醋缸醋甕!”
“把我最貼心的兩個丫頭都給打發了,還不罷休!”
馮一博和薛蟠此時都有些後悔。
沒想到這賈璉酒品這麼差。
先是從海外生意的事聯想到王家。
又從王家聯想到王熙鳳。
這點家醜,都被他在酒桌抖落出來了。
這樣的酒品,讓人不敢多交。
就連薛蟠都勸道:“璉二哥,女人算得了什麼?不值得你這樣!”
“對對對!”
馮一博也跟著附和,道:“咱們兄弟喝酒喝得是開心事,就彆提這些了!”
“一博老弟,你是探花,你告訴我!”
賈璉依舊不依不饒,拉著馮一博質問:
“娶妻娶賢這句話,是哪位聖人說的?”
沒等馮一博回答,他又一拍桌子,道:
“真是踏馬的太對了!”
說完又往嘴裡灌了兩杯,才被兩人攔下。
賈璉手中沒酒,就繼續哭訴道:
“你那嫂子長得天仙一樣,可她卻是個嘴甜心苦,兩麵三刀的!”
馮一博和薛蟠對視一下,兩人就合力架著賈璉回艙。
一邊走,賈璉還念叨著:
“上頭一臉笑,腳下使絆子!”
“明是一盆火,暗是一把刀!”
“她都給占全了啊!”
兩人把他扔在床上,他還在呼喊:
“一博,文龍!你們彆不信!”
“就連我想和平兒親近些,她嘴裡還要掂十來個過兒呢!”
“這娘們誰愛要誰要,早晚我也要休了她!”
如果說馮一博談的都是生意。
薛蟠想的都是生活。
那這賈璉,搞得就像是生存。
說到可憐處,馮一博都忍不住想幫幫他了。
但想到出發前王熙鳳的話。
知道自己若是幫他,怕這賈璉稍有起勢,就會如脫韁野馬一樣。
掙脫賈家和王熙鳳的束縛。
到時候,自己怕是要落下不少埋怨!??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