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媽帶著寶釵、黛玉乘坐一船。
馮一博則和薛蟠、賈璉同乘一船。
閒來無事,三個男人就在船上喝了起來。
幾人喝得酒酣人熱,馮一博卻想起件正事。
“文龍兄,最近朝廷就要關閉不少港口,很多地方都禁止普通商船停靠了。”
馮一博和他碰了一杯,一飲而儘。
又把酒杯放下,就說起海上的事來。
賈璉也不是外人,自也不用避諱什麼。
就當著他的麵,直接說出了出來。
“我家裡有支商隊,以後能不能偶爾掛著薛家皇商的名頭,在彆處停靠?”
“這自然沒有問題,待稍後回金陵,我和二房那邊說一聲就行。”
聽到馮一博提起海外生意,薛蟠先是詫異。
等聽說他是想偶爾掛個名頭入港,頓時大包大攬起來。
若是彆人,肯定是要給些分些紅才行。
但馮一博是他妹夫,是自家人。
自然不用談錢。
說完還怕馮一博多想,又耐心解釋道:
“我爹在世的時候,就讓我二叔一起管事,海外采買經營都由二房那邊管著。”
“後來我爹去世,由我接手,就也依照舊例。”
薛家產業的實際所有權,自然大部分都在大房這邊。
簡單來說,就是絕對控股。
薛蟠相當於“薛氏集團”的董事長。
二房也有小部分股份,並且幫忙理事。
相當於是大股東,還分管海外事務。
當然,薛蟠接手之後,對經紀世事全然不懂。
一直都隻做個撒手掌櫃。
彆說海外事務,就連全國各地的店鋪。
他也都托付給夥計和老家人。
隻偶爾巡視一圈做做樣子。
唯獨皇家采買,薛蟠才會親自負責。
畢竟這是薛家的根基,而且不容有差。
否則可能會有掉腦袋的風險。
“前些年我二叔也沒了,我就讓堂弟薛蝌接手了。”
“等到了金陵我就和他說聲,到時候你讓人找他就行。”
薛蟠看起來像個傻子,但也有他自己的一套邏輯。
薛家的產業龐大,他又不懂經紀世事。
說不得胡亂插手比現在更差。
而且他們家的家私百萬,又不缺他們娘仨花銷。
何必要像他爹和二叔那樣,最後把身子累垮了。
不如好好享受,隻把采買做好就是。
最多彆人說他不上進,又少不了一塊肉去。
馮淵聞言微微一笑,感謝道:
“那就有勞文龍兄了,到時候我讓商隊那邊和薛家聯係,也不會讓薛家吃虧就是。”
“小事一樁!”
薛蟠大手一揮,又道:
“都是一家人,談什麼吃虧不吃虧的,你把杯裡的酒吃了才是真的!”
馮一博聞言又一飲而儘,朝薛蟠示意一下。
薛蟠也陪了一杯,又給馮一博倒上。
見兩人說得差不多,賈璉也笑著問道:…
“一博家裡還有海外的生意?”
“一點小買賣,去江南剿倭的時候,才剛剛起步罷了。”
馮一博謙虛兩句,又順嘴捧了一句,道:
“不像賈府家大業大,我也隻東拚西湊弄點零花使使。”
“說來賈家還在姑蘇修理過海塘,卻也沒有什麼海上的買賣。”
賈璉自是不信,聞言先是搖了搖頭。
卻又借著酒意吹噓起四大家族的曆史。
“倒是你嫂子娘家本來是管著海上。”
“早些年王家專管各國進貢朝賀的事,凡有外國人來,都是她們家養活。”
“粵、閩、滇、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自他家過,隻是如今……”
如今自然有市舶司,有鴻臚寺,有禮部。
就是沒王家什麼事了。
說道這裡,賈璉感覺有些沒味。
他和馮一博碰了一下,一口飲儘,歎道:
“唉!不說也罷,起碼王家現在比我們賈家還強些。”
“璉二哥何出此言?”
馮一博陪了一杯,又嗔道:
“賈家一門兩國公,任誰也要高看一眼!”
喝酒聊天就是這樣,自我吹噓加相互吹捧。
不過賈璉似乎有些不勝酒力,聞言卻都當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