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的,我沒失手!”
唐河忍不住怒罵道。
這林子裡頭枝條太密了,那一槍本來可以直爆虎頭的。
但是子彈出膛之後,打到了幾根樹枝子,彈道發生了變化,也隻是蹭到了外來虎的腦袋。
這時,杜立秋伸手按住了唐河的肩膀。
“唐兒啊,這隻老虎,有天命在身啊!”
“屁個天命啊,老子不信這個!”
它再天命,有曾經那頭野豬王天命嗎,還不是被自己打死啦。
杜立秋說:“我的意思是,這種王者不能用槍羞辱它!”
“你啥意思啊!”
杜立秋把槍塞到了唐河的懷裡:“我用拳頭打死它!捏它懶籽兒……”
“滾!你特麼敢犯虎,現在就給我滾回家去!”
“誒呀,唐兒啊,你就是犟啊!”
唐河大怒,咱倆誰犟啊,你特麼是人,有槍不用,非得執著捏人家的懶籽乾啥呀。
唐河怒踹了杜立秋好幾腳,大吼了一聲接著追,老子有三杆槍,還有一頭不要命的小老虎,我就不信了,整不死你一頭外來虎。
剛剛一槍沒有打死它,純是林子太密了。
但凡到了視野稍微開闊一點的地方,自己不介意展示一下什麼叫百步穿楊的槍法。
杜立秋犯虎靠不住,武穀良就是個添頭,大黑倒是挺勇的,但是麵對外來虎,它的作用太有限了,一個不好小命都要搭進去。
現在唯一能靠得住的,反倒是小虎妹。
其實最靠譜的還是喪彪,但是這家夥打定了主意躲在後頭,說啥也不肯上前。
唐河拎著槍一路狂追,終於追出了林子,卻見小虎妹躺在地上,一動也不動。
完了,唯一靠得住的小虎妹也被喪彪整死了。
到了跟前一看,小虎妹還沒死呢,翻了一個身,用兩隻前爪扒著雪地,攤著下半身,也要去找那隻外來虎拚命。
唐河看著都不忍心了。
杜立秋上來摸了兩把,“誒,骨頭沒斷,被咬錯位了,這個我能治!”
杜立秋說著,掐著小虎妹的前肢腋下把它抱了起來。
在小虎妹的慘哼聲中,杜立秋抱著小虎妹在地上一滾,膝蓋再一頂。
嘎崩一聲脆響,小虎妹立刻就能動了,反口就向杜立秋咬住。
唐河光顧著看杜立秋給小虎妹治傷了,都忘了這特麼是一隻老虎。
森森的虎牙已經咬到了杜立秋的胳膊上,彆看是小老虎,一口下去,照樣把胳膊咬斷。
但是,小虎妹這一口沒有咬下去,反倒是伸著舌頭,刷啦刷啦地舔著杜立秋的胳膊,把棉襖的布料都舔得戧了毛。
小虎妹的腰骨被正骨了,能走了,但是走路的時候有點拉胯。
完了,唯一一個靠得住的母老虎,現在也失去戰鬥力了。
唐河看著地上向另一片茂密林子裡延伸的腳印,忍不住揪著喪彪的獨耳把它拖了過來。
“媽的,老子不指望你跟外來虎乾起來,好歹跟我們一塊走,防著外來虎撲我們總行了吧。
拿出你救派出所老楊他們的勁兒來,這點要求要是還不行的話,就彆怪我拿你泡虎鞭酒了!”
杜立秋次了一聲:“它那麼熊,虎鞭泡出來的酒你敢喝啊,還不把你喝萎了!”
杜立秋說得好有道理啊。
所以,喪彪你徹底沒用了是嗎。
喪彪這回沒有再退,也不知道是不是閨女受傷,還是唐河的失望,激起了它的勇氣,居然低吼著走在了前麵。
兩隻小老虎就留在雪窩處休養著,它們上去也白搭。
三人一虎加三條狗,走進了這片雜木林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