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扯著臉皮笑了笑,向陳旺說:“叔,人在哪呢?”
“剛到招待所,鎮長陪著嘮嗑呢,我尋思找你整幾隻飛龍啥的,看看還有啥稀罕玩意兒,咱得把人留住啊,廠子得辦起來啊,一年多少錢呢!”
唐河笑道:“不著急,咱先去看看人唄,我也認識認識。”
“也行。”
陳旺想了想應了下來,然後領著他們往招待所去了。
武穀良落在後麵,低聲說:“唐哥,你這一副笑麵虎的樣子,是有啥想法啊?咱卡點油水啊?”
對於武穀良這種大混子來說,這也算正常現象,領導們吃肉,大混子多少也能整點湯喝。
唐河笑道:“走吧,整好了,咱就不止那點油水了!”
武穀良嘶了一聲,小聲說:“唐哥,咱下刀彆太狠呐,把人嚇跑了,一就一點油水都沒有啦。”
“放心,我心裡有數。”
一行人到了招待所,一樓的套房裡,鎮長正陪著一個大胖子在那抽煙喝茶水呢。
旁邊的沙發上,還坐著一個小蜜。
這年頭有錢人出門不帶個能乾的秘書,都不好意思見人。
那個大胖子一瞅唐河他們這副穿著打扮,眉頭一皺,“陳所,怎麼什麼人都往這帶啊,難道堂堂所長,連幾個混子都搞不定?
要是這樣的話,這投資可得再研究研究了。”
鎮長趕緊笑著說:“錢老板,可不是那麼回事,這幾位可是我們鎮上的……”
唐河一擺手,打斷了鎮長要介紹的話,上前一步,指著那個大胖子的鼻子說:“我是誰不重要,我這麼跟你說吧,隻要我活一天,你的造紙廠就開不起來。
現在,要麼你滾,要麼我讓你滾!”
唐河口出狂言,鎮長還有陳旺全都傻了。
還沒開始嘮呢咋還就放狠話了呢。
武穀良也一愣,唐哥你不對勁兒啊,把人攆走了,咱上哪卡油水去啊。
杜立秋嘿了一聲,獰笑一聲,晃著膀子上前就要幫他滾。
鎮長和陳旺嚇得趕緊上來拉扯。
錢老板嚇了一跳,跳起來剛要放狠話,但是一看鎮長和陳旺居然隻是勸,頓時心下明白過來了,這條地頭蛇可不簡單呐。
鎮長和陳旺也好無奈啊,誰能想到,當初一個靠打獵為生的小農民,居然還能通了天去。
你說你明明有那麼大的本事,天天在鎮上瞎混什麼啊,你去牙林啊,在大城市裡橫著走不爽嗎。
錢老板是聰明人,本來隻是試探一下,結果從水底下蹦出一條大鱷魚來,這還試個屁啊,快跑吧,晚了怕是命都得搭這。
錢老板不顧鎮長的挽留,帶著小蜜跑得飛快。
“你呀你呀!”鎮長氣得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。
唐河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,給鎮長遞煙,他也不接,管咋地我也是林文鎮地方上的頭頭啊,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。
陳旺無奈地道:“小唐啊,這回你可有點過份了呀,人家林業局有吃有喝的,咱地方有個產業不容易啊,總得給老農民找條活路啊。”
唐河卻絲毫不後悔攆走了一個投資商。
整個牙林線,以林業為主,木材加工為輔,這種模式一直撐到九十年代封山育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