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不停地畫著魂兒,讓虎子上來聞聞。
虎子的反應很明顯,它聞到了黑瞎子的味道,在院子裡也聞到了,然後一直到大門口,接著虎子不停地轉著麼麼,出了門就失去了黑瞎子的蹤跡。
這個也正常,村子裡頭人來人往,牛來馬走的,氣味本就雜,再好的獵狗也沒法追。
隻是讓唐河感到奇怪的是,這家夥,居然是從大門進來的。
唐河細細地看著大門,他們來的時候,大門是半開的。
在大門處左右看了看半天,不管是木板做的大門,還是板皮夾的杖子,都沒有任何抓撓過的痕跡。
這下唐河可撓頭了,這不可能啊。
幾百斤的黑瞎子,板皮杖子擋不住,跳一下都會塌,這門更擋不住。
可問題是,它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啊。
農村人一般不鎖門,冬天風大,會把門插上,來人了伸手從門洞往裡一伸一勾就開了,可是黑瞎子能這麼乾嗎?
杜立秋突然一拍大腿:“我知道這黑瞎子是咋進來的了!”
“嗯?”
唐河和武穀良同時望向杜立秋。
杜立秋雖然腦子有毛病也很虎,但是有的時候,他靈光一動,就顯得格外聰明。
杜立秋站到大門外,伸手探到門洞裡開門,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到屋門口,咣咣地敲了兩下門。
“這會門開了,然後黑瞎子把人撲了咬死,拖到了裡屋吃掉了。”
武穀良問道:“為啥拖到裡屋吃啊?”
杜立秋說:“你咋那麼笨呢,裡屋多暖和啊,在門口不有風嗎!”
“你可去邊拉子吧,這是黑瞎子闖門吃人,還是家裡來且了呀,還敲門,它咋不說聲你好呢!”
杜立秋一臉不服氣地說:“那你說,它是咋進來吃的人!”
唐河也撓頭了,“它咋進來的不歸咱管,咱又不是警察,現在可以確認是黑瞎子進村吃人了,咱找到黑瞎子,打死它,然後歸咱,就這麼簡單。”
唐河說著,呼喝一聲,領著狗出了門。
獵人就要有獵人的樣子,破案不歸咱管,搜尋獵物才是咱的活。
唐河在村裡打眼一看,就奔著南邊去了,因為這地方靠近村南邊,黑瞎子不可能從其它的三個方向進來,然後越過大半個村子,專門跑到這戶人家來吃人。
所以,它隻能是從南邊進來了。
隻要找到痕跡,有三條獵狗追著,它就跑不了。
仨人領著狗,在村南邊地裡轉了幾圈,野雞兔子狐狸黃皮子這類小東西的腳印不少,甚至還看到了麅子的腳印,就是沒有黑瞎子的腳印。
唐河咬著牙不停地撓著頭,“再找一遍,這大冬天的走駝子,掌上結冰了,可能不是正常腳印,隻要有洞狀的印就算!”
仨人接著再找,甚至把範圍擴大,甚至直接圍著村子繞了好幾圈,累得嘚兒嗬的,可依舊一無所謂。
這不可能,黑瞎子吃人是在兩天前,而這兩天又沒下雪,也沒有刮大風,五天前麅子的腳印都那麼清楚,黑瞎子的腳印怎麼可能找不到?
那玩意兒一掌下去,掌印足有人頭那麼大,那分明就是一頭大塊頭的棕熊,這麼大個的家夥,憑空消失了?自己瞎還是狗的鼻子不靈啊。
“唐哥,眼瞅著天兒就黑了,咱回吧!”武穀良說著,還捅著杜立秋。
杜立秋也連連點頭:“嗯呐,回吧,這兩天黑瞎子也沒吃人,說不定跑了,咱就是找,也不差這一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