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手上這個野豬肚,像得了硬化似的,捏在手上梆老硬。
把肚兒豁開,用雪搓洗了一下再攤開,唐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好家夥,這豬肚上,疙瘩溜秋,麻麻賴賴,層層疊疊的疔,看得人直麻癢。
這家夥得吃了多少毒蛇,啃了多少毒物,才能把豬肚禍害成這樣啊。
這豬肚,絕對比在田大慶那裡打到的那頭千斤大野豬的豬肚品質還要好。
就衝這層層疊疊的疔,絕對算得上是堪比七品葉人參的寶物。
而且長成這樣,它就不是錢的問題了。
有疔的豬肚能治老胃病,疔長成這樣,怕是連胃癌都能治了吧,這可得精心炮製收好了。
現在咱可是有編製的,不給個正處,都不帶往外拿的。
四個人好一通忙活,得趁著野豬還沒凍實稱,趕緊把肋排卸下來,四條腿也卸下來,內臟除了豬肚,其它的全都不要了。
哪怕如此,也一直忙活到天黑透了,才忙活得差不多。
這些豬肉拖到那個溝裡用雪埋上,還不能直接堆一塊埋,二十多頭野豬啊,就算一頭豬隻出一百斤,那也是足足一噸多的肉啊。
現在肉還沒凍實稱呢,真要堆一塊的話,明天把雪堆一挖,會有意外的驚喜,說不定能把人臭昏過去。
要一層豬肉一層雪,這樣才能有效的冷凍。
這地方背風,正好可以挖雪洞搭棚子過夜,還能看著點豬肉彆讓啥野牲口扒了雪堆叼跑了。
不過豬肉多,野牲口又賊,怕是看不住,或者萬一來個豹子或是大猞猁啥的,黑燈瞎火的,再把他們給撓了。
索性在附近,收集了不少空心柳和枯樹枝子,堆到了大雪堆上,然後放了一把火,順便還能烤烤身上浸了汗的衣服。
火把雪燒融了不少,等火一滅,原本融化的雪,立刻就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殼子。
這回好了,除非來的是老虎,要不然的話,彆想把這大冰堆扒開。
忙活完之後,這才挑著好柴火點上火堆,挑豬肉肋尖最嫩抄的肉嘎上幾塊,再切成小塊串到柳樹條子上,放到火上慢慢地烤,一直烤出油來。
大醬用水稍微稀釋一下,揪一把枯草當刷子,刷到豬肉上,再接著烤,烤得嘰嘰冒油,烤得鹹香十足,咬上一口,全無異味,隻有醬香和濃濃的肉味兒。
這個時候再整口小酒,再配上夜裡越來越冷凜的寒風,那叫一個狂野。
唐河他們吃得香,遠處剛剛收拾豬那地方,也可熱鬨了,什麼動靜都有,啃得嘎吱做響。
每人喝了三兩多白酒,喝得甜嘴巴舌的,唐河就不許再喝了。
人喝多的感知能力會下降,感覺熱也是異常的熱,在這深山老林裡,整不好不凍死也要凍殘了。
這麼多野豬肉,他們四個肯定整不回去,還得回村兒去求援。
本來是唐河去的,但是這麼多的肉,這麼多的內臟扔在四周,可引來不少東西啊。
甚至還引來了一群狼,在那歪著腦袋嘎吱嘎吱地啃內臟,見著唐河他們來了,撒腿就跑,跑遠了就歪著腦袋,用綠油油的目光看著他們,看著就磣人。
唐河要是走了,他們心裡沒底啊。
好在武穀良跟他們混得久了,帶著他跑單程,肯定也是沒問題的。
武穀良背著槍走了,唐河他們也沒閒著,那一堆內臟引來這麼多的獵物,不打一打,心裡刺撓啊。
特彆是那幾隻機靈的狐狸和黃皮子,皮子油光鋥亮,看著就眼饞。
要皮子拿槍打就白瞎了,又沒帶汽槍,不過可以用繩子下套子。
那些繩子已經沾滿了豬血啥的,簡直就是下套子的好材料啊。
不過用繩子下套得盯緊點,很容易讓狐狸、黃皮子啥的咬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