麅子群跑了過去,可是他們這一幫人,就連杜立秋都爬不起來了。
唐河翻了的身,王建國差點被他壓斷了氣兒。
“狗,狗,誰能動喚,看看我的狗啊!”唐河哼哼著。
武穀良捂著肚子坐了起來,他情況好一些,被麅子踩了一腳肚子,臉上又被踹了一蹄子,半張臉都脹了。
三條狗在驚麅的狂撲當中,反應的速度更快,虎子和大青跟著驚麅跑,拖住了兩隻麅子。
虎子追的那隻麅子被掏穿了肛,腸子淌的滿地都是。
大青掛甲沒掛住,被踩了好幾腳,一條腿翹著,用三條腿往這邊跑。
“大黑不見了,是不是死了啊?”武穀良喊到。
杜立秋仰躺在雪地上,哼哼嘰嘰地說:“沒死,那麅子給我一蹄子的時候,我看著大黑跳它身上啃它脖子啦。”
唐河終於緩過一口氣兒,後背疼得厲害,還好,胳膊腿都能動,也幸好自己護住了後腦勺,手上被踩了一下,疼得厲害。
媽的,差點死在麅子的蹄子底下,這獵人當得太丟人了。
至於那一地的死麅子,現在都沒力氣去收拾了。
“都有沒有事兒,斷沒斷骨頭啥的啊?”唐河大聲問道。
杜立秋叫道:“唐兒,快來瞅瞅我吧!”
“咋了?”
唐河幾乎是四肢著地爬過去的。
“麅子踢我卡巴襠了,疼死了!好像踢碎了!”
唐河嚇了一跳,趕緊拽開杜立秋的棉褲,摘下手悶子伸手摸了一把,還好還好,都囫圇個的,沒腫沒脹也沒碎。
男人這地方,輕輕踢一下都疼得要命,何況是被麅子的蹄子踢了一下,杜立秋這簡直就是鐵襠啊。
這時,轟隆隆的聲音又一次響起,再一抬頭,就見一群野豬,後麵跟著一群麅子,還有幾隻梅花鹿,正瘋了一樣沿著之前的麅子路向他們狂奔過來,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。
“還來?”唐河驚呼了起來。
他們現在身上都疼得厲害還岔著氣兒呢,附近還沒有可以躲的地方。
麅子還好說,百八十斤的能扛得過去。
幾百斤的野豬,還一來就是幾十隻,從身上踩過去,都特麼成肉醬了個屁的。
“趕緊躲這來!”
唐河尖叫了一聲,拖著王建國撲到了一隻死麅子的身邊,直接躲到了它的肚子旁邊,好歹算是有個掩護。
杜立秋和武穀良連滾帶爬了找了一隻麅子當掩護。
唐河趕緊把狗也叫了起來,往懷裡一摟,身子一縮,拽著麅子後腿擋到了腦袋上麵。
一陣腥風拉著雪沫子,從頭頂上隆隆而過。
這還是一隻公麅子,晃動的時候,那蛋不停地砸他腦袋。
這一波獸潮來得快去得也快,虧了這幾次打死的麅子擋了一下,要不然的話幾個人幾條狗全都得撂在這裡。
杜立秋揉著卡巴襠坐了起來,看著遠去的獸群,一臉茫然地問道:“唐兒,咋啦?這是咋啦?”
唐河晃著蒙的乎的腦袋說:“我哪知道……”
“吼……”
低沉的,極具穿透的怒吼聲從山溝那頭傳來,讓人心神劇震。
這回不用問了,有老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