養了三年的老母雞,燉上好的榛蘑,靠到最後湯已經乾了,剩下的全都是噴香的雞油。
雞肉又緊又彈又潤還不失嫩滑。
特彆是雞腿部分的肉,雞皮緊崩崩地包裹著雞肉,把骨頭都掙了出來。
咬上一口,能聽到崩的一聲彈響。
特彆是那吸飽了雞油雞湯的榛蘑。
啊喲我去,那小味兒,你就吃去吧。
這得多大的仇,多大的怨,這隻老母雞才能搞不定啊。
陳旺的戰友來得很快,一個賊豪爽的中年漢子,
又是送煙又是送酒又是請吃飯,也就是這年頭沒有,要不然的話,一條龍都安排上了。
反正杜立秋和武穀良都賊滿意。
唐河試著說說價格。
可是這男人花錢請客賊爽快,一提到生意,立刻苦著臉就開始哭窮,還想著先付一半,等鹿活著運回去,再付另外一半。
彆說唐河快急眼了,陳旺都先急眼了,抄起酒瓶子就要削這位老班長。
唐河一邊拉著陳旺,心裡還一邊膩歪著。
我特麼的不用你請吃請喝的,更用不著你送煙酒,這些玩意兒都多少錢了,沒五百都下不來,我現在就讓給漲二百你都不樂意,哪頭大哪頭小啊。
但是人家把人情、生意,還有後繼的小算盤珠子打得那叫一個明白。
我可以多花幾倍的錢請客,但是涉及到生意,那真是一分一毛的拉扯啊。
這特麼是東北人能乾得出來的事兒?
唐河都快要把陳旺的戰友開除東北藉了。
要不咋說,活該人家發財掙錢呢。
唐河也懶得跟他拉扯了,就按著一千塊一頭的價格,你給錢,我給鹿,你趕緊拉走。
野牲口習慣了莽莽群山,突然關在一個小院子裡,它是真的受不了,再養幾天養死了個屁的。
陳旺的戰友臨走的時候,拉著唐河的手十分親熱地說:“大兄弟,這回全靠你啦!”
他分明就是相中了那頭公鹿,膘肥體壯,毛色鮮亮,而且這些鹿最難的一關鬨眼睛還讓唐河給治好了,這絕對上好的種鹿,要不是陳旺的麵子在的話,自己高低削他個兩千塊不可。
但是擱東北這塊,麵子比錢值錢,很多時候,麵子能當錢用,但是,錢它就不能一直當錢用。
有句老話,叫抱著豬頭找不到廟門,懂吧。
“往後再抓著鹿了,有個三五頭你就讓老陳給我掛電話兒,我上門來取,還是這個價兒!”
唐河笑笑哈哈地應了把人送走了,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,你想得美吧,跟你做一回生意,我特麼老大不痛快,我圖點啥呀。
陳旺整的也挺不好意思的,到了派出所咣咣地往他車上裝國光蘋果、豆油啥的。
唐河哭笑不得地擋下一大半,都給自己拿走了,單位的人還不跳起來罵娘啊。
“陳叔,多大點事兒啊,我又不是沒掙著錢,咱就彆擱這整這小心眼子的事兒了行不?”
“媽的,你特麼的……”
陳旺惱羞成怒,把唐河推到了車裡頭,然後突然小聲說:“54手槍,要不?給你整一個。”
唐河一愣。
自己手上可是有一把格洛克手槍的,要是再來一把54手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