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迷的糊地都要睡著了,身邊的杜立秋起來了,唐河一把薅住他,“你嘎哈去?”
杜立秋小聲說:“我尋思陳寡婦挺困難的……”
“滾犢子,哪兒都顯著你了,用特麼你去獻愛心呐,我姐夫那還沒咋著呢,就差點折騰離了,趕明兒個人家攆到你家去,到時候三丫要跟你離婚,彆怨我不幫你!”
“那可不行,誰也沒有我家三丫好啊!”
“那就消停睡覺!”
杜立秋又躺下了,本來還蠢蠢欲動的武穀良,這回也老實了。
唐河連罵了好幾聲媽的,那陳寡婦一張大長臉,也就剩下瘦溜苗條了,橫看豎看,都沒法跟三丫、潘紅霞比。
不說嚴晶吧,好歹還有孫梅梅這個音樂老師呢,兩人也不是沒吃過好豬肉,至於嗎。
要說,男人在扯犢子這種事兒上,向來不論美醜,嬌豔似牡丹的家花雖好,可是野花它香啊。
唐河這一覺睡到九點多才起來,老薑婆子領著大兒媳婦回來了,已經蒸了好幾鍋白麵大饅頭,屋外頭凍了好幾蓋簾兒,還給熬了酸菜湯。
薑不辣的媳婦正蹲在灶坑前燒著辣椒,看到唐河出來,笑著起身叫了一聲小叔。
唐河那叫一個擰巴,薑不辣的媳婦都三十多了,長著一副好身板,看著跟自己媽差不多了。
唐河胡亂地應了一聲,從兜裡掏了二十塊錢悄悄地塞給她,低聲說:“彆跟我撕巴啊,這是給孩子的,彆吱聲。”
這侄媳婦兒猶豫了一下,還是把錢收了,關係都是這麼你來我往處出來的。
在大老薑家吃完飯,去了姐姐家。
鬨上這麼一通,周大勇又蔫頭搭拉腦袋的又刷碗又掃地,除了沒直接說認錯的話,其實已經在行動上認錯了。
唐玉其實也就不生氣了,看到唐河來了,頓時有一種氣壯的感覺,拉著唐河說:“你瞅你姐夫,他連個認錯的話都不會說!”
唐河的眉頭一皺,頓時讓唐玉的心裡咯噔一下子,就連剛要乍刺兒的李淑華和張秀春,都沒有吭聲。
就連那個老婆婆,都歎著氣沒說話。
兒子有了能耐之後,威嚴自然就出來了。
唐河拉著姐姐的手說:“姐,你跟我姐夫過些年了,他啥人你還不知道嗎?你還非得逼著他跟你認錯,恨不能跪下給你磕一個嗎?”
“我……”唐玉的眼圈都紅了,弟弟不向著自己了。
唐河這會還真就站在周大勇那邊了。
上輩子活得窩囊,但凡有點事兒,非得逼著男人,把臉扯下來,把膝蓋錘軟了,最好像條聽話的狗一樣才好。
然後,又埋怨男人沒能耐,啥也不是,不如那個誰誰誰。
既讓男人整天在家裡圍著女人轉,又要男人在外頭威風八麵,賺錢像挖礦,哪來那些好事兒。
唐河拉著姐姐掰著餑餑說著餡兒,為了這個家,也是操碎了心呐。
唐玉好像也聽進去了。
周大勇也是真感激這個小舅子啊,以後你就是我親弟。
唐河直接來了一句你可拉倒吧,你特麼要是敢背著我姐扯犢子,我讓你知道知道,啥叫親小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