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川子握著手槍,長臉大下巴儘是陰沉的神色,殺氣騰騰地怒吼道。
“媽的,以為在林子裡把我甩開就完事兒了?草的,他們可都是有家的人,二雷,回頭把他們家在哪都給我找出來,老子滅了他們滿門!”
“川哥,放心吧,不過就是幾個鄉下的農民,要整他們還不容易。
現在咱們沒了帶路的,這金子……”
大川子喘著粗氣說:“明天先回去,把人摁住了,先上點手段,下回咱把他們綁進來,這回,還是大意了啊!”
“行!”二雷立刻點頭應道。
唐河他們不過就是在從窩棚後往回走的時候,稍稍一頓再一偏,然後往樹後頭再一縮,根本就沒有走遠。
大川子的怒吼聲,唐河也聽得清清楚楚。
唐河握著手上的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,深深地呼出一口氣。
用槍把你們打死,都算撿便宜了,老子這回進來,食物充足,倒要看看,你們都是怎麼死的。
而且,都第三回進來了,一回生二回就熟了,三回就不是一般的熟了。
雖說唐河他們依舊仨人仨方向,但是唐河有絕對的把握走得出去。
三人稍稍退後一段距離,趕緊重新搭了窩棚再生了火,要不然的話,他們這一身幾十斤的裝備,也扛不住這夜裡的低溫,同時還得防著那隻腦抽又鑽回這地方的公猞猁。
大川子那頭,苦捱了一宿,好幾個人都有了凍傷。
而那具屍體,在窩棚外頭,已經凍得梆兒梆兒硬了。
人類會埋葬同伴,那也得分情況,這個季節地麵比水泥還硬,埋
個屁啊,用樹枝子,雪蓋吧一下,就算仁致義儘了。
大川子他們麵對的最大的問題,還不是這個,而是沒吃的,連口熱水都沒有。
他們以為,帶槍進山,靠打獵就能吃口熱乎的,更沒有考慮過燒水的問題。
結果在這地方,連隻耗子都看不著,倒是有個吃人的猞猁,可是更看不著在哪。
一行人空著肚子聚在一塊,縮頭縮腦地往回走,渴了隻能吃雪,結果越吃越特麼的冷。
唐河他們就遠遠地吊著,看著這些凍得像鬼似的混混,怕是凍得連槍都舉不起來了。
這個時候,唐河他們完全可以吊在後麵把他們擊殺。
但是,看著那些人走著走著,突然就有人栽倒在地,凍得身體縮成一個球了,其它人還講義氣,把人扶起來接著走。
這可比自己手上沾血痛快多啦。
唐河現在跳出自身的視角,可以明顯的感覺到,這幫人走著走著就歪了,然後在鬆林裡頭,在兜著一個大圈子。
這種站在旁觀者的視角上,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,甚至奇妙到,唐河有一種林子在旋轉,好像自己恢複了方向感知一般的錯覺。
杜立秋喊了一聲等會,然後跑到一棵鬆樹旁邊,解了褲子準備放水。
唐河和武穀良索性一塊了,在這殺人山裡,最好不要離開彼此的視線,要不然的話可能這輩子都見不著了。
仨人一字排開,武穀良左右一瞄,又是妒忌又是羨慕。
草的,肯定是天太冷了,把自己凍得縮縮了。
男人撒尿的時候,會習慣性地找一個目標射擊。
現在仨人都瞄著一個小雪包。
唐河的尿柱強勁有力,杜立秋的尿柱差了點意思,但是夠粗。
武穀良第一杆兒擠出來的時候,還滴到了鞋子上,拚命上咬著牙提著臀,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,這才沒有掉隊。
小雪包被三泡熱尿澆得開始融化,然後露出一張人臉,還是一張死人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