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在這深山老林的,一隻死狐狸遙望著一個碩大的烏鴉窩,旁邊的還站著一個塊頭明顯更大,異於常鴉的烏鴉,而且這個烏鴉還歪著腦袋,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看著他們。
這特麼可就讓人頭皮發麻,後背發涼了。
“砰!”
一聲槍響,幾十米外的樹上,鳥毛亂飛。
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7.62毫米的子彈,直接就把這隻跟三黃雞兒差不多大小的烏鴉打得粉碎。
唐河這一槍,把武穀良嚇得啊啊直叫,一邊叫一邊摟火,大栓拉得都快要冒火星子了,一直把五發子彈都打光了,還在啊啊地叫喚。
“啪!”
唐河一嘴巴子抽在武穀良的臉上。
武穀良這才清醒過來,“太特麼嚇人了!”
“哪嚇人呐?你是沒見過狐狸還是沒見過老鴰啊!”唐河氣哼哼地說。
本來沒啥事,他這一叫喚,反倒是嚇得人頭皮發麻。
“我是沒見過這麼怪的事兒啊!”
唐河氣得踢了他一腳:“哪怪啊,大冬天的凍死個野牲口不正常嗎?老鴰站樹上不正常嗎?它都特麼沒叫喚!”
“可是狐狸這姿勢,這是在,在,在……”
“在乾啥?凍死的多了,啥姿勢凍死的不正常啊,凍死的大活人你沒見過啊,那個怪不怪?”
“怪!”武穀良重重地一點頭。
東北這邊年年冬天,喝酒喝大了,在外頭凍死的人都不少,而且凍死的人,死狀都稀奇古怪的,甚至還有脫得光著屁股凍死的呢。
一隻凍死的狐狸,一隻站在自己家門口,沒招誰沒惹誰就被一槍崩爛乎的烏鴉,多正常的事兒啊,差點搞出靈異事件來。
三人接著往深處走,天都快黑了,才到了地頭處。
站在山坡上,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紅鬆向遠處延伸著,距離已經修好路的22伐區又不遠,絕對是一個上好的木材伐區。
天黑了啥也乾不了,隻能搭好窩棚,蓋上雪,然後生火吃飯喂狗。
仨人裹著袍皮褥子,躺在乾草堆上,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淡。
武穀良突然說:“唐兒,還是不對勁兒!”
唐河不耐煩地說:“又哪不對勁兒?”
“你不覺得,太安靜了點嗎?”
“安靜?”
“嗯,一點稀奇古怪的動靜都沒有!”
唐河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,然後細細地聽了起來。
深山老林中,風刮過樹梢發出鬼哭神嘯一般的聲音,還有自身血液流動的洶湧聲。
還真不對勁兒。
因為唐河沒有聽到鳥叫聲。
山裡頭稀奇古怪的動靜主要是來自鳥類的叫聲。
可是現在,一聲都沒有,連老鴰破鑼嗓子一般的叫聲都沒有。
唐河的心頓時提了起來。
這麼一大片老林子,不可能一隻鳥都沒有,更不可能連個耗子都沒有。
這一瞬間,唐河的腦子裡頭,浮現出各種各樣大興安嶺深山精怪的傳說。
大興安嶺這邊的精怪傳說,時間太短,還沒來得及沉澱,所有的傳說都顯得很模糊。
可是現在,卻在唐河的腦海中變得清晰了起來。
難道,真的有什麼深山精怪,嚇得鳥都不敢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