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慶春歎了口氣。
“李局,還是我說吧,有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,影響不好。”
李局長苦笑著點了點頭,悶頭喝茶,也不吭聲了。
胡慶春把茶缸子重重地向桌子上一頓,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。
“堪探隊有五名技術員,五名林業局的民兵,共十人組成的。
本來這種堪探的活,就是去走個過場的,咱這地方木材多了去了,隨便看一眼,方立夠了就劃片修路開采了。
但是,這十個人,隻有一個技術員出來了,人也變得傻愣愣的,他說,他說……”
胡慶春說到這裡,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。
杜立秋倒是急了:“你這跟拉不出屎似的呢,說啥了你倒是說啊?”
胡慶春說:“那個技術員說,他們在山裡,聽到了很多奇怪的動靜!”
“就這?”唐河一愣。
杜立秋和武穀良也一臉不以為然,他們在山裡住的時候多了,啥稀奇古怪的動靜沒聽著過啊,一點動靜就嚇傻了?
但是唐河覺得不對勁,堪探的技術人員天天往山裡鑽,在山裡住的不比他們少。
“關鍵是,他們聽到了一陣陣說話的聲音,而且很確定,是人在說話,還時不時地看到有人影從身邊飄過去。”
胡慶春的話不由得讓唐河後脖梗子也冒了涼風。
大興安山深山裡頭,可都是原始森林,在那地方,碰著什麼野牲口都不稀奇。
可是,看到了人影,這可就嚇人了。
大興安嶺這邊可沒有猴子之類類人的生物。
杜立秋說:“誒,是不是黑瞎子啊,唐兒,你還記得不?咱們在77伐區獵的那頭黑瞎子,特彆邪性,會假裝是人在咳嗽,還裝人招手啥的。”
胡慶春立刻說:“絕不是黑瞎子,對方很確定,就是人,而且他們在回來的時候,走著走著,人就少了,好像被什麼東西悄麼登地就給留下了一樣。
最後隻有那個技術員,在山裡轉了兩天兩夜才走了出來。”
唐河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,聽起來還真是邪乎啊。
“姨夫,人呢?我想看看!”
胡慶春說:“人出來的時候,手腳都凍壞了,已經送到牙林去了,八成得截肢。
還有,老常太太看過了,說是嚇丟了魂兒,又走了神兒,她給整治了一下。
還特意叮囑說,不能讓人看著人,要不然的話,那魂兒還得丟!”
胡慶春這話一出,就連李局長看唐河的眼神兒都有些不對了。
唐河那叫一個膩歪,搞得好像我要成大仙兒了一樣。
現在來找自己,八成打的也是這個主意。
胡慶春拍著唐河的肩膀說:“小唐兒,這事兒你看著辦,千萬彆勉強,不行就拉倒。
全國奇人異士多了去了,也不差你一個!”
胡慶春幾乎明擺著告訴唐河,彆趟這個渾水了。
胡慶春是打心裡為他好。
可是架不住唐河自己好奇啊。
那一大罐子十幾斤的虎鞭酒,關係著下半輩子兩口子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