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外頭傳來摩托車聲,是胡慶春來了,看到外麵的吉普車,頓時心中一驚,趕緊衝了進來。
“大春兒也來啦!”李局笑眯眯地說。
“我聽說小唐家殺出豬寶來了,趕過來看看。”
唐河一愣,又是衝著豬寶來的?可是胡慶春總是偷偷地給自己使眼色,做手勢,好像很焦急地讓自己趕緊拒絕,又是幾個意思啊?
李局長和胡慶春坐在唐河家裡,東一句西一句地嘮著嗑。
都說尬聊尬聊的,一般東北人人嘮嗑扯消淡的時候,輕易不會讓話掉地上,也沒有尬聊這個說法。
但是今天,唐河是真感覺出尬聊的意思了。
唐河這輩子活得透通,也懶得陪他們在這兒四六不著地尬聊,有事兒說事兒唄,磨嘰個啥。
“李局,您這大駕光臨的,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?”
李局被唐河的直接問得一愣,胡慶春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急得不行。
李局捏了捏自己的鼻子,輕咳了一聲,讓旁邊的小年輕去車裡拿東西。
很快,小年輕抱著一個罐子回來了。
大罐子裡裝了十幾斤暗褐色的酒,裡頭還能看到一根帶刺兒的鞭。
唐河啊喲了一聲,趕緊起身把這大罐子接了過來。
李局的虎鞭酒,他軟磨硬泡地要來過幾斤,大局長就像被割了肉一樣難受。
唐河就喝了一回半兩,林秀兒就再也不讓他喝了,這是要命啊。
現在李局居然大大方方地全都給自己送來了。
唐河抱著酒罐子,向李局說:“李局,這是有多大的事
兒啊,想要我的命啊!”
“瞅你說那屁話,我什麼歲數了,哪還用得著這玩意兒!”
唐河根本不信,就他這個歲數才需要呢。
“李局,有事兒您說話,就衝這罐子虎鞭酒,我頭拱地也得給你辦嘍!”
胡慶春忍不住站了起來,厲聲喝道:“年紀輕輕的吹什麼牛逼,你能辦個屁!
小崽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,那個豬寶放你手上都白瞎了,人家李局還有用呢!”
胡慶春說著,搶過豬寶來,塞到了李局的手上。
唐河一愣,就為了一個豬寶,不至於吧。
雖然有價比黃金的說法,可是這一罐子虎鞭酒,放到合適的人手上,可比豬寶值錢多了。
李局苦笑著,拍拍胡慶春的胳膊:“大春兒啊,看得出來,你是真把這小子當子侄啦!
咱也不讓他為難,讓他聽聽是咋回事兒,倒底行不行,不行的話,咱再上報,你看中不?”
唐河一見胡慶春這是為了自己的事兒,跟鎮林業局的大老板都頂上了,這是賭上了前途啊。
胡慶春要升職,也得走李局這一關的,真給你遞兩句小話,也夠你受的。
唐河趕緊拉住了胡慶春說:“姨夫,先聽聽是咋回事兒吧!”
胡慶春狠狠地瞪了唐河一眼,抬手就要給他兩撇子,可是歎了口氣,還是把手放下了,說破了天去,也不是親姨夫。
李局長先把豬寶還給唐河,深歎了口氣說:“22伐區你知道吧!”
唐河點頭,太知道了,22伐區二,那裡的人也夠二的,為了追一頭大棕熊死了好幾個人,李局長差點因為這事兒被捋下去。
“離22伐區十多裡的地方,要新定一片新伐區,派了一隊堪探人員過去堪探木材儲量,可是,卻發生了怪事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