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,此前姨夫大外甥地叫著,還有一種相互利用一般的關係在。
那麼現在,胡慶春是真把自己當子侄了。
這一點從小妹的身上就能看得出來。
在林業一中讀書的時候,就住在他家裡,還供吃供喝的,也是真稀罕自己家的妹子。
唐河笑著,趕緊把事情解釋了一下。
胡慶春這才鬆了口氣,忍不住笑道:“杜立秋又虎又楞的,沒成想還挺有女人緣兒的!”
唐河笑道:“姨夫,你沒發現,杜立秋要是細看的話,濃眉大眼的,還挺招人稀罕的嗎!”
“還真是!”胡慶春嘖嘖地說。
唐河借了電話,給韓建軍那邊打了一個電話。
唐河有事兒求到頭上來,一聽要去草原,頓時打了一個突,上回他可是差點喝死在草原上,都胃出血,到旗裡打了好幾天針,完美地錯過了草原上的一番生死豪情。
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應了下來,上回在滿州裡,他可是欠著唐河好大的人情。
最主要的是,他生怕唐河不放心會親自過來。
你們都是活爹呀,來一趟沒了七八個江湖大哥,隻有兩個走了回來,全都凍截了肢,跟特麼人棍似的。
那幾個公子哥嚇得差點尿出來,連滿州裡的生意都不要了,要麼跑出了國,要麼跑到了外地不敢回來,倒是全便宜了他。
唐河從胡慶春這裡出來,先去嚴晶那看了一眼,隔著板皮杖子,看到羅利民正在做飯
呢,看來是散了場。
唐河想了想,去了武穀良家裡,果然,都在這裡呢。
剛一進門,還穿著裙子絲襪的潘紅霞就拽住了唐河,一臉八卦地問:“人呢人呢?”
“走了啊!”
杜立秋頓時鬆了口氣,“走了啊,太好了,扯就扯,乾嘛非得當老婆呢,我都有三丫了!啊呀呀,小姑娘洗了澡之後,可香可嫩抄了呢!”
聽聽,這特麼的是人話嗎?
他先是嫌小琴不洗澡身上有味兒,又怕沾包賴當老婆,所以才沒有扯犢子,從頭都尾都沒提起這她的年紀,說起來也是嫩抄!
杜立秋說完之後,看到唐河臉色難看,立馬熟練地抱頭蹲防。
唐河深深地歎了口氣:“立秋啊,以後彆扯犢子啦,老天爺把欠你的,都還得差不多啦。”
杜立秋雖然不知道唐河說的是啥,但是欠不欠的聽明白了,立刻扯著嗓子說:“哪裡有那麼容易還清,九出十三歸,驢打滾的利息,一輩子還不清!”
老天爺攤上他這麼一個親弟,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。
一想到杜立秋上輩子孤苦一生,至死都不忘自己,唐河也真的很難說出重話來。
算了算了,就算搞出事情來,咱一起扛就是了。
“走了走了,就是吃飽了撐的,明天進山,不累死不許出來!”
“我也去,我也去!”
武穀良立馬跳了起來,今天拉著杜立秋一塊扯犢子這事兒,潘紅霞已經知道了,不趕緊跑的話,沒他好果子吃。
“去什麼去,家裡一堆活呢,柈子沒劈完,你想凍死我啊!”
武穀良推著摩托往外跑,然後把杜立秋又踹了回來,“讓立秋幫你乾!”
唐河深歎了口氣,敢情老天爺欠的還是九出十三歸驢打滾的利息啊。
自己前腳剛說完還差不多了,現在倒好,武穀良主動送上門來。
把杜立秋和潘紅霞放一塊,那不就是讓貓看魚,擎等著偷腥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