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到兩個鐘頭,就被打死了幾百隻耗子。
要是百八十隻的,扔到糞堆裡,跟著一塊漚糞就完了。
但是這耗子太多了,不處理了容易鬨毛病。
村裡人用拉車子裝了,準備扔到村外的樹林子裡頭。
也用不著埋啥的,幾天就會被黃皮子、狐狸還有狼啥的吃得乾乾淨淨。
不過唐河還是招呼了秦爺一聲,讓他挑一些塊頭肉肥的耗子留下給他下酒。
東北人不吃耗子,甚至連蛤蟆都沒啥人吃。
按理來說這也是肉嘛,但是還沒餓到連這玩意兒也吃的份上。
但是獵人不一樣,巡山打獵的,陷在林子裡頭,啥不吃啊!
秦爺樂嗬嗬地挑著大個的留了幾十隻,還問唐河要不要耗子皮?這些耗子皮毛鮮亮,做衣服挺好的。
唐河一邊咳嗽一邊拒絕了,耗子剁了腦袋去了尾巴,再剁成小塊燉一燉,看不出個耗子形狀來,吃起來賊香。
但是拿耗子皮做衣服,想想都覺得麻癢(輕聲)人。
唐河他們從村這頭一直薰到村那頭,油都用了一整桶,耗子打了一千多隻,在拉車子上都快堆成小山了,居然還沒有薰出那隻紅毛大耗子
精。
唐河頓時就怒了。
“我還就不信了,它就是成精到吸風飲露,不也得喘氣嗎,再薰一遍!”
唐河剛要乾活,趙大寶就拉住了唐河,陪著笑說:“唐兒啊,你看這耗子都滅得差不多了,是不是歇歇呀!”
唐河看了一圈,確實發現很多人都有點滋滋扭扭(猶豫,不樂意)的模樣,頓時就明白了,這是嫌自己禍禍人家辣椒了唄!
還真彆埋怨人家卸磨殺驢,這年頭大興安嶺這邊不挨餓歸不挨餓,可也真不富裕,農民手上也真沒啥餘錢,啥玩意都是捏著手指頭掰著瓣地過日子。
唐河薰了這麼一圈,幾乎把近半的辣椒都給用了。
沒了辣椒一樣過日子,可是小門小戶的,誰不心疼啊。
武穀良這一圈下來,都被薰出腫眼泡來了,現在一聽趙大寶說要拉倒,頓時不乾了。
“我去你媽的!”
武穀良重重地推了趙大寶一把,“你特麼真以為老子是來為民除害的啊。
就這麼幾個破耗子,禍禍死你們關老子屁事兒,老子就是奔著耗子精來了。
現在耗子精沒挖著,就想拉倒?拿老子逗悶子是不是?”
武穀良這個大混子一惱火,頓時讓那一眾村民有些慌亂起來,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,誰樂意跟這個大混子正麵衝突啊。
這時,武穀良的後屁股上挨了一腳,武穀良臉上的橫肉一抖,一扭身,就見秦爺站在他的身後,一臉陰沉。
“啊喲,秦爺,沒傷著您吧!”武穀良立刻低頭哈腰。
他在周邊幾鎮可以晃著膀子橫著走不假,可是在唐河和杜立秋麵前,他是真不敢裝逼。
這倆犢子不但打獵是把好手,獵人也是一把好手啊。
滿州裡那回沒帶他,可是回頭他也得到了消息,道上大哥幾乎都被他們給清空啦。
秦爺是唐河打幡摔盆的那種師父,他可不敢亂呲牙。
秦爺沒好氣地罵道:“瞎在這放什麼狗臭屁呢,人家一年就這麼點辣椒啥的,全都禍禍了,一冬天咋過?”
“秦爺,你急什麼呀,缺了咱去彆的地方買點唄,又不是沒錢!”武穀良笑著說道。
一聽要動錢了,頓時四周的人眼睛都亮了,這個,可以有。
“嗷嗷嗷!”
大黑的慘叫聲,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,一扭頭,就見一隻比貓還大的紅毛大耗子,跳到了大黑的後背上,死死地咬住了它的後頸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