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黑嗷嗷地叫著,一邊蹦噠一邊拚命地甩著腚兒。
虎子和大青幾次想要撲上去,都被大黑給甩開了。
然後大黑嗷嗷地叫著,帶著身上的大耗子直接奔著杜立秋就來了。
“我草,好大的耗子!”
杜立秋驚呼了一聲,伸手抄起一個大板鍬,兜頭就向大黑拍了過去,看樣子不像打耗子,倒像是要把大黑拍死一樣。
大黑跟杜立秋一樣虎,可還沒那麼虎,一瞅自己的主人要把自己連耗子一塊拍死,嚇得嗷地一聲,腚兒一擰,又奔唐河來了。
唐河看著那隻比貓還大,紅毛紅眼,除了凶悍之外,還透著一股子邪性勁兒的大耗子,也是頭皮一陣發麻,然後也搶過一把鐵鍬,掄圓了向大黑拍去。
大黑嗷地叫了一聲,嚇得滿地亂骨碌,這下完犢草嘍,人是指望不上啦,還得靠自己啊。
“嘶啦!”
大黑的後脖梗子被這隻大耗子拽下一塊皮來,耗子也從大黑的身上掉了下來。
虎子和大青低吼著撲了上去,一撲一按再一咬,這一套小連招兒下來,基本就能把耗子咬得死死的。
可是這個紅毛大耗子左蹦右跳的,居然像貓一樣靈活,躲開了虎子和大青的撲咬不說,還反口給了它們幾下子,把狗爪、狗肚子都咬得鮮血淋漓的。
虎子是母狗還好,大青可是公的,一口下去,把狗蛋都咬破了皮,疼得大青夾著兩條後腿,昂兒昂兒地慘叫,居然嚇得退後了。
這隻成了精的紅毛的大耗子,來了一招燈下黑,硬生生地抗住了辣椒煙兒熏洞,然後才冒出來,現在擊退了兩條狗之後跑,已經晚了。
它現在已經陷入了到了群眾的汪洋大海當中,在驚怒與驚懼當中,幾十號老少爺們兒,像受了驚的猴子一樣怪叫著,鐵鍬大掃帚劈頭蓋臉地招呼。
紅毛紅眼兒的大耗子吱吱怪叫著,左蹦右跳的,連咬了好幾個人,挨了幾鍬幾掃帚之後,居然讓它衝了出去,奔著一個大草垛就衝了過去。
大興安嶺的農村分田到戶之後,原本的機器就沒法用了,田小了嘛,所以從機械時代,直接退到了牛馬農耕時代。
分田分的不光是能種的大地,還有山裡的各處草甸子。
夏末秋初的時候,村民還得進山打草,放倒曬乾之後再拉回來堆成三四米高的大草垛,這就是家裡牲口一冬的口糧。
真要是讓這大耗子鑽進草垛裡頭,那可就真沒法找了,還能把草垛點了咋地。
這草垛底下的泥土可是不上凍的,大耗子往底下一挖一鑽,根本就沒個找。
“嘿!”
杜立秋大吼一聲,合身就撲了上去。
唐河槍都拎到手上了,眼瞅著杜立秋撲上去,不由得大罵了一聲,這個時候你往上衝什麼啊,你是吃一百個豆兒都不嫌腥是不是。
被耗子咬,和被熊坐狼咬它能是一回事兒嗎!
不過,杜立秋這回居然學聰明了,他把大棉襖脫了下來,用棉襖罩住了那隻紅毛大耗子。
紅毛大耗子在棉襖底下鼓鼓揪揪地竄動的時候,杜立秋兩拳下去,立刻就沒了動靜。
杜立秋哈哈一笑,把棉襖一掀。
那隻比貓還大一圈的大耗子躺在地上,口鼻都竄了血不說,屎都竄出來了。
啥玩意兒成精,也頂不住杜立秋這大虎逼的拳頭啊,人家可是老天爺他親弟。
唐河這才鬆了口氣,這大耗子可把人折騰夠嗆,被咬的就五六個人,三條狗一條沒落,全都沒咬了。
而且這大耗子紅毛紅眼睛,一看就不像什麼好玩意兒,可彆有啥傳染病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