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咩!”
狼嚎聲中,還有羊叫聲響起。
唐河被絆倒之後,就再也爬不起來了,隱約聽到女人的驚呼聲還有狗叫聲。
接著,一隻粗糙的大手拽住了他的胳膊,把他在雪地裡拖行著。
然後陣陣羊騷味兒傳來,羊毛還有點紮臉,不過還是暖和了。
唐河又困又累又冷,現在暖了起來,頓時陣陣困意襲來,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唐河睜開眼睛,一片漆黑,他還以為自己瞎了呢。
不過鼻端除了羊騷味兒之外,居然還有奶味,一張嘴,咬到一個軟軟的東西。
“咩!”
一聲羊叫,唐河的眼前一亮。
唐河這才發現,自己居然一直在幾隻羊的肚子下來,而自己剛剛咬的,是那隻母羊的奶。
幸好是母羊,要是公羊的話……
唐河站了起來,放眼望去,是一個個的雪包。
雪包晃動著,一隻隻雪白的綿羊站了起來,居然是個羊群。
旁邊的羊也站了起來,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女人也起來了。
沒豔遇,這蒙古女人五大三粗十分壯碩,那種又白又瘦的,在草原這種環境下,活不下去的。
“喲喲!”
那個婦女向唐河笑了笑,然後高聲呼喝了起來。
羊群全都站了起來,女人數
了數,一臉的哀傷。
“昨天晚上,羊被狼叨走了十幾隻!我家的狗也死了!”
唐河這才看到,不遠處還有一個雪包,推開之後,是一條青黑色的狼犬,全身都是血跡,這是跟狼戰鬥的時候受了重傷,沒能熬過這一天半夜的白毛風。
唐河不由得擔心起虎子和大青來,這種風雪天它們要是找自己的話,不知道會不會被凍死。
唐河跟著這個婦女一邊趕著羊,一邊詢問著。
婦女叫琪琪格,一個很美好的名字,她也認識莫日根大叔,他家在三十裡外的另一片草場,她的男人一個星期前去了莫日根大叔家,還沒有回來。
琪琪格興奮地說:“聽說莫日根大叔家裡來了好些客人呢!我也想去,可是家裡還有羊要放的!”
琪琪格現在不心疼羊了,隻是對莫日根大叔家來了客人感到羨慕,但是當她看向唐河的時候,笑得像朵花似的。
“我家也來了客人,還是長生天送來的!”
琪琪格拽著唐河往家裡走,一邊走一邊不停地絮叨著。
昨天放羊的時候,白毛風來得太突然了,沒有男人在家,她沒法子把羊趕回去,隻能在草場上,跟羊窩在一塊,睡在羊堆裡取暖。
然後就碰到了唐河這個長生天送來的客人,她一提起這個就一臉的榮幸。
唐河倒是擔心那些狼。
琪琪格告訴他不用擔心,狼吃飽了就不會來了。
唐河急著回去,可是現在白毛風還沒停,靠兩條腿走回去太危險了。
琪琪格一定要讓唐河去她家,她家裡有馬。
當兩人看到被大雪半掩的蒙古包時,寒風的呼嘯聲又大了幾分,白毛風稍稍歇了一會,居然又起來了。
不同於唐河的擔心,琪琪格居然很高興,不停地看著唐河,眼神中充滿了興奮。
唐河的心中卻一顫一顫的。
蒙古老娘們兒不是一般的厲害,能徒手搏狼,自己怕打不過她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