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一個人的本事厲害到一定境界的時候,就隻會讓人佩服,而不會再眼紅妒忌了。
老常太太接骨的手藝,說她是大興安嶺第一把手子都不過份。
她又是鬼啊又是仙兒啊的,早多少年前都沒受啥影響。
誰傻逼啊,會往死裡得罪這種手藝人,隻要藏著點掖著點,彆整得那麼大扯,大家相互給個麵子,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。
唐河趕緊領著人又往老常太太那走。
一進院,梳著發揪兒,穿著黑棉襖黑棉褲的乾巴老太太正抱柴火呢,唐河趕緊上去幫忙。
結果這老太太沒個好氣地說:“你又來嘎哈?就不能讓我家仙兒消停消停啊。”
“不是,我這有……”
“呀,立秋也來啦!”
老常太太看著了杜立秋,立刻就笑了,整的唐河差點閃了腰。
“嗯呐,我老丈人手指頭崩碎乎了,找常奶你給瞅瞅!”
“媽呀,都碎乎了不趕緊上醫院,還讓我瞅啥呀!”
“碎乎的都嘎下去了,還有兩根兒斷的。”
“趕緊進屋,讓我瞅瞅!”
進屋的時候,唐河發現小蟲兒也出來了,而且一直薅著杜立秋的袖子,杜立秋還從衝她笑。
唐河一愣,他倆關係啥時候這麼好了?
緊跟著又大怒,杜立秋你特麼缺了個大德啊。
仗著是老天爺的親弟,你扯犢子也就扯了,居然扯到了小蟲兒的身上來了。
咱不說小蟲兒一米六一百六,長得又圓又壯,掄拳頭能跟杜立秋打個有來有回,關鍵人家可是殘障人士啊。
唐河剛要踹杜立秋,卻發現老常太太在狠狠地瞪著他。
唐河頓時就麻了,這,這,這啥意思啊?
老常太太點了根兒煙,歪著腦袋眯乎著眼睛拽著老齊的手,兩三下就把斷裂的指骨歸位,疼得老齊差點癱這。
用筷子給固定了一下,再纏吧纏吧就完事兒。
“沒事兒,手上的傷好得快,還好是無名指,這根手指頭平時也沒啥用,不耽誤往後乾活。”
杜立秋趕緊說:“咋能沒用呢?”
唐河還在那比劃著手呢,好像除了翻花繩之外,無名指還真就用不上,摳鼻子都不用它。
唐河下意識地問:“你用它嘎哈呀!”
杜立秋把拇、食、小指一勾,中指和無名指一豎再微微一勾,擺出一個經典的手勢:“這兩根手指頭老厲害了我跟你說……”
唐河及時一把糊到了他的嘴上,你再這麼胡咧咧,我特麼就要改名叫沈河了。
唐河讓杜立秋扶著老齊先去挎鬥子那等自己,然後拉著老常太太低聲說:“常奶啊,立秋這個人吧,腦子不夠用,一個看不住,啥事兒都能乾得出來……”
“你是說小蟲兒吧!”
唐河一扭頭,就見小蟲和杜立秋不知道說了點啥,然後杜立秋用背對背的方式,插著胳膊把老齊給背了起來。
小蟲兒拽著老齊的腿,一頓再一扽(den四聲),老齊慘哼一聲,像老母豬掉了腰子似的,整個下半身都軟噠了。
唐河頓時嚇了一跳,剛要過去,老常太太就把他拽住了。
正上去,幫著杜立秋把老齊架得雙腳離地往挎鬥子裡塞。
老常太太叼了煙,唐河趕緊給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