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穀良立刻眉飛色舞地說:“大姨,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,啥仙兒不仙兒的,全都扒了皮,燉了肉,讓大泥溝的人吃了個乾淨。
就衝著這股子凶勁兒,那仙兒得虎成啥樣才敢找上來呀,來了那不是給咱送皮子嘛,越厲害的仙兒,皮子就越好,咱整一張就發大財啦!”
“滾犢子,說正事呢!”
武穀良的臉一肅:“咱也說正事,布蘇裡可是有核導彈的,什麼仙兒真成了氣候,導彈早飛過來啦!”
武穀良庫庫一頓說,還真把她們都給說服了。
當然,布蘇裡有核導彈這事兒,也傳得有鼻子有眼兒的,人們走道的時候腰杆都直溜了幾分。
俺們大興安嶺有核武器,就你問誰不服兒?
三個人三條狗,三個大背包擠在一輛挎鬥子上。
武穀良本來沒有背包的,但是他看著眼饞,想讓潘紅霞給做一個,潘紅霞回了一句做你奶奶個腿兒。
然後還是豆腐西施,抽空照著唐河給的樣子,用縫紉機給紮(za二聲)了一個。
唐河一邊走一邊說:“老武,你這總也不回家,也不是個事兒啊,萬一嫂子一怒之下,再找彆的男人扯個犢子報複你可咋整?”
唐河說著瞄了一眼抱著三條狗擠在挎鬥裡的杜立秋,心想先給你打打預防針兒吧。
武穀良哈哈一笑:“兄弟你太小看我武穀良了,你到鎮上打聽打聽,誰特麼敢多看我老婆一眼,我眼珠子不給他摳出來!”
唐河忍不住打量起武穀良來,杜立秋也沒個好眼色看他。<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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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穀良立刻說:“你倆除外!”
唐河歎了口氣:“對了,我那有一張狐狸皮,是黃裡透紅的那種好皮子,回頭你拿回去,找人做個圍脖啥的給嫂子拿回去。
這女人呐就得哄,送點東西說兩句軟話,啥事兒都過去了!”
“屁,當年我上學的時候,我們老師說過一句話特有道理。
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,啥啥不啥,啥啥那個啥的。
大概意思就是,女人就得揍,今天給好臉,明天就敢騎你脖子上拉屎,唉,你倆的媳婦除外!”
唐河恨不能把白眼兒翻出來,自己跟林秀兒,那叫相互尊重。
至於杜立秋,他就沒長那根筋,年輕力壯的吃飯痛快,三丫又深受其母三觀不正的影響。
再說了,武穀良也就吹個牛逼,人家潘紅霞伸臉過來他都不敢打!
人家潘紅霞好歹也是小乾部家庭出身,正式林業職工,跟你武穀良的時候,你還啥也不是的小混子一個。
現在剛有點能耐,你就打老婆?你還是個人嗎?
東北男人都好麵兒好臉,出門麵兒給留夠了,回家讓我跪搓衣板都行。
也有拎不清的,不分場合的讓男人下不來台。
這樣的都有一個統一的特點,就算家裡不打得雞飛狗跳的,那日子過得也憋屈,根本沒有任何幸福可言。
聊聊扯扯的,到了下嶺村。
下嶺村也有熟人,還記得換媳婦那個趙山河不,就是被黑瞎子掏了,差點死了,還是唐河分了熊膽救了一命。
落下點殘廢,臉上好大一個疤,好歹四肢建全,炕上也健全,兩口子一見他們,格外的熱情。
唐河把摩托車存他家,但是沒進屋。
萬一傳出點啥風言風語的,好說也不好聽呀。
趕緊到路邊等著,搭著林場進山的車去伐區。
伐區的路這會正是不好走的時候,車轍特彆深,兩輪摩托能走,仨輪的挎鬥子,指定得翻車。
那頭一千多斤的大棕熊,可還等著他們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