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瞎子最值錢的就是熊膽,其次是熊掌,熊皮一般不值什麼錢。
那也要看什麼時候。
春天的時候營養不良,又正在脫光,彆說熊皮,老虎皮也不值那個。
夏天的時候就不必多說了吧,人還得光膀子呢,總不能指望野牲口長出一身又厚又亮的毛吧。
秋天的時候長得肥碩,但是這個時候又開始換毛了,身上的毛一掉的時候像掛著氈子一樣,看著都惡心,你還想值錢?
冬天的時候睡了一冬天,餓了一冬天,戧毛戧刺的還有個好嗎?
看起來好像一年四季皮毛都不咋地,實際上,初冬的時候,黑瞎子正處於可睡可不睡的時候,正是一身皮毛鮮亮濃密最好的時候。
這個時候的一身熊皮,少說也值個七八百塊。
彆嫌棄啦,狐皮輕巧濃密又可愛,最得女人喜歡。
熊皮太重,娘們兒披不動,都是男人整個熊皮掛在身上裝逼。
男人的消費能力,眾所周知,向來是排在狗後麵的。
能賣這個價,還是近些年來,北方有錢人越來越多,特彆是北方邊境地帶,受老毛子影響,整個熊皮掛身上,跟個人形黑瞎子似的,先不說好不好看牛不牛逼,看著就不好惹。
仨人研究了一下,還是讓杜立秋打。
因為杜立秋的槍法最好,這不爭的事實。
唐河也想給他換個莫辛納甘,但是杜立秋就抱死了他單打一的厥把子不撒手了,誰也沒招兒。
杜立秋裝彈拉栓,舉著厥把子瞄向了坐在樹上啃野豬,一副很悠哉模樣的黑瞎子。
這頭黑瞎子沒被人打過,也沒挨過槍。
要是見過人,被打過的黑瞎子,聞到人味兒肯定有多遠跑多遠,絕對不會上樹上。
杜立秋瞄了好一會,才果斷地扣動了扳擊。
“砰!”
一聲清脆的槍響,那頭黑瞎子腦袋爆血,直挺挺地從樹上摔了下來。
三條狗立刻上去就要撕扯,唐河趕緊叫了回來,然後舉槍,一槍打在黑瞎子的腦袋邊上。
哪怕杜立秋這一槍把腦袋打穿了,他也擔心這黑瞎子會裝死反擊,總之小心無大錯就是了,一不小心,可是要丟命的。
見那頭黑瞎子真沒動靜了,這才上前。
杜立秋好槍法,這一槍腦門進,後腦出。
腦門指頭大小的洞,後腦炸開雞蛋般大的洞,腦漿混和著鮮血還在往外淌著呢。
趕緊開膛先取膽,一顆草膽,還是個頭比較小,品質很差的草膽。
現在價格飛漲,也就值得百塊而已。
沒辦法,這頭黑瞎子不怕狗,悠哉悠哉的自然也不會生膽了。
倒是這一身皮子,是真的好啊,皮毛鮮亮像緞子一樣,一吹一個旋兒,沒有八百塊你彆想拿走。
仨人扒皮去內臟又卸了肉,然後再埋在雪裡頭鎮上,匆匆地吃了飯就趕緊往回走,明天得趕老牛車來拉,還要趕快,晚了說不定就被這林子裡的啥玩意兒掏走了。
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,一看姐姐和姐夫來了,唐河那叫一個樂嗬,再看姐夫這腦袋受傷了,又是一驚,趕緊給看看傷。
周大勇隻說是被樹枝子劃的,可是唐河看著不像啊,倒像是被爪子撓的。
可是看周大勇臉紅脖子粗的模樣,他倒也不好追問了,三十多歲的人了,不要麵子啊。
唐河又問了問倆外甥,在家裡老人帶著呢,過幾天臨近婚期了再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