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村人沒那麼金貴,一點皮外傷誰都沒當回事兒,都不耽誤喝酒呢。
倒是共患難又有共同的秘密之後,這爺倆的關係都比從前親密了呢。
唐大山倒也是打消了以後再打獵的想法。
再怎麼著也五十來歲的人了,不比年輕小夥腦瓜靈腿腳快了。
唐河他們這頭,已經打了好幾頭野豬和麅子了,全都開膛清理乾淨了,找了一個背陰的地方排開。
除非是寒冬臘月天,否則的話獵物是不能堆放在一起的,就算用雪塞滿堆嚴實了,自身的熱量散發,仍然能捂到臭膛子。
所以要一字排開,單獨用雪埋好,看起來就像一個個的墳包似的。
唐河打算再打幾隻麅子就撤了,順道去不遠處的溝塘子裡再撈點蛤蟆。
這個季節的蛤蟆剛剛鑽洞冬眠,冰還沒有凍實稱,比較好撈,關鍵是這個時候的蛤蟆正是最肥的時候。
幾隻麅子跑得飛快,三條狗呈品字形追了上去,隻留下了一隻三十來斤的當年小麅子。
這麅子雖然小,可是肉特彆的嫩,腥膻味兒也小,包餃子都白瞎了,最適合切成骰子塊紅燒。
三人帶著狗,扛著麅子往回走的時候,剛到存放獵物的地方,三條狗嗚嗚地低吼了起來。
不遠處,一隻膘肥體壯,皮毛鮮亮的大黑瞎子,正嘩啦啦地扒著雪堆,叼出他們之前埋下的一隻野豬。
黑瞎子這玩意兒,冬不冬眠,全看有沒有得吃。
有的吃誰樂意窩在洞裡餓著肚子睡覺呀,人家南方的熊,就從來不冬眠。
“黑瞎子!”
武穀良興奮地歡呼了一聲,在山裡打十隻野豬麅子,都不如打一隻黑瞎子摘熊膽來得值個兒。
那隻黑瞎子叼著凍得半硬的野豬,身上的皮毛抖得像水波似的,撒腿就往坡下跑去。
枯草亂枝擋住了它的身形,三條獵狗低吼著竄了出去。
這隻四百多斤的大黑瞎子不是一般的貪,被三條獵狗追上去,逃跑的時候都沒有舍得扔下嘴裡叼著的野豬。
唐河他們這一行收獲不錯,麅子的內臟也喂了狗,狗吃飽了,進攻就不足,追著黑瞎子隻是叫喚,虎子沒掏肛,大青也沒上去掛甲。
倒是大黑這虎玩意兒,臉上的被獾子咬出來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呢,就掏起來去掏人家的脖子,結果被這隻黑瞎子輕飄飄的一巴掌給抽飛了。
三隻獵狗的糾纏,讓這隻大黑瞎子左衝右突,被纏得不耐煩了,索性抱著一棵大楊樹,幾下子就竄出去五六米高,靠到了粗大的樹杈上。
三條狗圍著樹轉著圈地叫著,大黑幾次想爬樹全都出溜了下來。
大黑瞎子蹲在地上,抱著那頭百多斤的野豬嘎吱嘎吱地啃著,它還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野豬呢。
都被收拾利正了,不至於一咬一泡血,也沒有一咬一泡屎,都是純正的肉啊。
唐河他們追到了跟前,看著那隻老神在在,蹲在樹上啃野豬的黑瞎子,頓時笑了起來。
冬天蹲倉秋天上樹的黑瞎子最好打了。
上樹吃食的黑瞎子,更好打,因為它坐那不動啊,十幾米的距離打固定靶,那是送上門來的錢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