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禿頭那邊,把受傷的兄弟送到了醫院,結果醫生檢查了一下,把傷口一縫一紮,開點消炎藥就完事兒了。
沒受傷的幾個不乾了,醫生也太能唬弄了吧,我兄弟挨了刀子啊,一直紮到刀柄那麼深,啦啦地淌了那老些血,你就唬弄一下就完了?
吵吵鬨鬨間,醫生無奈地解釋:“根本就沒傷到要害啊,沒傷著腸子,也沒傷著內臟,你還想咋治啊?
你們非要做手術也行,我現在就安排開刀,把肚子劃開,把腿截了行吧!”
胖禿頭趕緊把人攔住,肚子上挨刀的,裡頭啥樣不知道。
可是腿上挨刀的,老江湖看一眼就知道,刀縫直接從肌肉間插了過去,看起來捅了個對穿,老大一個刀口,還淌了不少血,實際上,你就是不管它,過幾天自己就長好了,連縫針都不用。
胖禿頭一腦袋的熱汗,這仨山虎子,是高手中的高手啊。
人家能刀刀捅入腹,卻刀刀不致命,同樣道理,人家也能刀子一歪,刀刀致命,但是刀刀讓你當場死不了,回頭你人都找不著。
這年頭,連個身份證都沒有,人隻要當場跑了不再犯案,找都沒地兒找去。
胖禿頭嚴曆地告誡一眾兄弟,最近誰都不許去車站、哈一百那一片,全都給我歇著。
然後又找了個聰明伶俐的小家夥過來,讓他盯著那幾個山虎子,他們不上火車,咱就不開張。
把人都安頓好了,胖禿頭還琢磨著,最好把死對頭引過去,那幾個山虎子襠裡可揣了不少錢呐,誰看了都眼紅,最好借刀殺人,把死對頭團滅了才好。
結果消息剛遞過去,就被對方的人打斷了腿。
你胖禿子手下人折損大半,你特麼當我瞎啊,小偷就是小偷兒,惹那過江龍乾個雞毛,大家是求財,不是玩命兒。
這些江湖上的事兒,跟唐河一點關係都沒有,好好休息,養精蓄銳,還有惡戰呢。
對於男人來說,沒有什麼比陪女人逛街更惡的戰了。
平時嬌嬌弱弱的女孩子,那腳丫都嫩得能掐出水兒來,可是逛起街來,個個都是鐵腿鐵腳板。
唐河和杜立秋可是在山裡鑽幾天都不帶叫一聲苦的純爺們兒,腿兒差點被溜折了。
哈一百得去吧,同記商場得去吧,中央大街雖說還沒規劃成步行街,那也是冰城的中心地帶,必須得去逛一逛。
中央大街都來了,江邊你是不是得溜溜。
在大興安嶺那地方,看慣了群山清水,這濁了吧嘰的鬆花江還真沒啥好看的。
1984年的時候,東北三大城遙遙領先,消費能力更是名列全國前三,想做生意,不拿下東北你啥也不是,也不知道那些重生大佬們在八十年代搞商業的時候,為啥都選擇了忽略東北。
這一年的冰城,衣服顏色也多了起來,自信的女人們,裙子也開始越穿越短了。
甚至在街頭,已經有出現了摟摟抱抱的情侶。
這特麼的,嚴打都沒打出記性來,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情,靠靠打,也打不住。
兩個女人,每人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得買,老爸老媽,丈人丈母娘也不能落下,光衣服鞋啥的,就跟進貨似的,把旅館裡堆得滿滿當當。
唐河都犯愁咋把它們帶回去。
何況還有幾十斤的秋林紅腸呢,這得必須得帶回去,絕對的下酒好菜啊。
結果,除了這個,還有更犯愁的事兒呢。
唐河和杜立秋領媳婦逛街準備買手表這種最貴的大件的時候,挑了合心意的鬼子進口的表,足足三百多塊。
兩個女人嘴上說著不要,可是戴到手腕子上,開心得不得了。
金鐲子,金項鏈再一戴,那叫一個美滋滋。
結果回到旅館才發現,屋子裡被翻得亂七八糟,武穀良也不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