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和武穀良撒腿就往回跑。
七八個人堵在門口吵吵嚷嚷。
唐河他們還沒到門口,就見一個人從屋裡飛了出來,撞在牆上發出咕咚一聲,直接把牆撞破翻了進了另一個屋裡。
倒不是杜立秋有什麼牛逼的金手指,而是東北這嘎噠冬天有供暖,夏天又不那麼熱。
而這種私人的小旅館都是用民房改的,為了節省成本,間隔牆有良心的用木板或是膠合板隔出來的,隔壁在乾啥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現在還好,再往後流行男女開房的時候,這頭女人叫,那頭都聽得真亮的,好像在耳邊喊似的,光聽那動靜就能過把癮。
等那個撞破了牆的人爬起來,晃著手上包裹的紗布,唐河立刻就明白了。
敢情是在下火車的時候,掏襠偷錢,還掏人家齊三丫的襠,被杜立秋一刮刀捅穿手的那個家夥。
媽的,小偷就該有個小偷的樣,賊吃肉可以,但是挨打的時候你也得認。
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小偷偷不著就搶,搶不著吃了虧,居然還敢來報複。
這擺明了是欺負他們是外地來的農村人啊。
“我去你媽的!”
唐河拽出手插子,呼喝一聲就撲了上去,逮住一個刀條臉,當胸就是一刀紮了過去。
刀條臉嚇了一跳,趕緊往後一躲,唐河一刀紮空,劃過木板牆壁,發出滋啦一聲。
緊跟著,武穀良衝了上來就是一記窩心腳,將這個明顯是帶著的刀條臉踹了一個腚蹲,腸子差點沒踹斷了。
刀條臉都要哭了,沒想到這幫虎逼居然見麵連個江湖話都不說,上來就動刀子。
而且,這幾個人明顯是農村來的土包子來,這樣的人,不應該是走到哪都唯唯嚅嚅,逼著鑽褲襠都不敢吭聲的嗎。
這時,杜立秋反持著三棱刮刀就衝了出來。
唐河狠狠地一瞪他,杜立秋一個拘靈,把三棱刮刀咣地向門框上一紮,在腿上一抹,拔出那把磨得已經兜肚亮尖的手插子拔了出來。
巡山打獵習慣了,出門不帶手插子,全身都難受,隻有武穀良沒帶,他覺得自己被排斥了,被這叔侄倆冷暴力霸淩了。
武穀良四下一踅摸,咣地一腳將一個門踹了下來,再踹兩腳,拆出兩根木頭方子來。
他這才忙活完,再一抬頭,好家夥,那叫一個亂。
唐河和杜立秋已經紮到了人堆裡頭,揮刀就見血,拔刀見血線,牆上都噴得一下子血。
一時間打鬥聲,慘叫聲不絕於耳,直到轟的一聲槍響,場麵這才安靜下來。
在旅館樓梯口處,一個禿頭大漢拎著一把獵槍,槍口衝天,還冒著硝煙。
七八個人一大半都挨了刀,捂著肚子瘸著腿,嗷嗷地叫喚著跑到了樓梯口,躲到了禿頭的身後。
唐河看看槍,再看看頂棚那一大片鐵砂崩出來的黑印子,突然笑了。
武穀良都笑了出來。
他們巡山打獵的時候,用的可是莫辛納甘軍用步槍,不是用不著56半,而是這年頭比較亂,56半造成的案件比較多。
用那玩意兒純屬給自己找麻煩,唐河隻想消逼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。
他但凡裝個獨頭彈,唐河都得哆嗦一下。
現在這貨居然拿個打鳥用的鐵砂彈,還沒個二百斤的野豬來得嚇人好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