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膘抓不牢,冬天跑不掉,要麼被凍死,要麼力氣不足被其它捕獵者吃掉。
獾子皮也挺值錢,特彆是這種活捉放血皮子完整的,少說也能賣個二三十塊。
唐河又不是衝著皮子來了,趕緊放了血,皮都來不及扒,就趕緊帶著往家趕。
到了家,立落地扒了皮,皮下是白花花的脂肪,足有三指厚了。
趕緊把這些肥膘油扒下來,放到大鍋裡熬煮了起來,很快就飄來陣陣油脂的香氣。
三條獾子,熬出來六斤多的獾子油。
先取了一點盛到碗裡,放到剛壓出來的井水裡鎮上。
油脂凝成了淡黃的凝脂,趕緊給丈母娘送去,順便還帶了一隻收拾好的獾子。
燙傷的地方抹上獾子油,再用乾淨的紗布纏好,隻要細心護理,連疤都不會留下。
幸好現在入秋了,秋收也完事兒了,正處於秋冬交際時的農閒,沒啥累活,天氣也冷了,有利於燙傷恢複。
張秀春剛剛裹完傷,就趕緊下地收拾獾子,獾子肉肥,下重料壓住腥騷味兒,用來燉大蘿卜最好不過了。
母女倆在廚房忙活著,唐河跟老丈人閒扯了一會,今年冬天,老丈人也打算上山倒套子了,總不能閒著呀,掙點是點。
唐河假模假樣地看著林東寫作業,找了個由頭又收拾了他一通。
一想到上輩子林秀兒悲慘的遭遇,還有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不給姐姐出頭,他就來氣。
林東被唐河收拾得哭咧的,老丈人和丈母娘就當沒看著,林秀兒還把雞毛撣子扔了過來,臭小子皮實,得用這個揍。
也不是所有的野牲口都難吃,長得胖的,就好吃,比如獾子,吃一口香噴噴的,長得胖,肉就沒那麼柴。
大蘿卜更是吃飽了油和湯,燉得半透明,軟爛香中帶著些許的甜。
再喝上一口湯,完美。
就這菜,能喝二斤。
唐河跟老丈人喝到第二杯的時候,張秀春幾次欲言又止。
唐河放下酒杯說:“媽,有事兒啊?”
張秀春嗯了兩聲,看了看林秀兒,又看看唐河:“我跟你媽找老常太太給看過日子……”
唐河噗哧一下笑了出來,老常太太才不帶給自己看日子的呢。
張秀春瞪了唐河一眼:“你這死孩崽子,人家老常太太不給你看,還不給我家秀兒看嗎?
人家老常太太說了,有你護著,沒啥講究,隻要入了冬月就都是好日子。
我跟你媽研究了一下,立冬那天正好,遠道秋收的也收完了,近道的辦完事該上山也上山了,你看咋樣?”
唐河盤算了一下,立冬的時候是十一月初,現在都快十一了,時間有點緊,任務有點重啊。
再看張秀春的模樣,分明帶著幾分哀求。
轉念一想也是,一大姑娘不清不楚地跟他住一塊天天骨碌被窩,好說不好聽啊。
萬一懷上了,揣著崽子結婚,都不夠丟人的。
丟人倒不怕,就怕這小子現在有了能耐,再被那些騷的給勾跑了,哭都沒場哭去。
現在她是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順眼,肯定乾不出老李婆子那種,小兩口結婚,她非得睡中間那種事兒。
張秀春也聽著不少風言風語的,說唐河跟老嚴家那個全鎮第一騷的,還有跟鎮中學那個叫什麼梅的音樂老師,還有外麵來的那個大美妞,都不清不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