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韃子好鬥,自家的狗咬遍全村無敵手,號稱能以一敵十能鬥狼的獒犬,去咬幾隻豺狗子,那還不是小菜一碟。
何況還有唐河的名聲在外加成。
武穀良這回是真的起不來的,他的大腿裡子被掏了一口,這地方的肉嫩,動一動都生疼,隻能在秦爺家歇著。
唐河和杜立秋牽著三條獒犬要進山,結果虎子不乾了,不顧一身的傷,差點把栓狗鏈子都掙斷了。
唐河無奈之下,隻能把虎子也帶上,獒犬看羊護圈打架是把好手,搜捕獵物就不行了。
唐河看著虎子翹著一條腿,瘸了瘸了的前頭領路,更是陣陣心疼。
幸好,那夥豺狗子還沒有走遠,隻是一直都在兜圈子。
唐河覺著有些不太對勁兒,按理來說,野牲口被這麼追著,早就撒丫子有多遠跑多遠了,還報仇?仇哪裡有命重要。
在大興安嶺這地方能活下來的野牲口,哪裡有傻的。
唐河蹲在地上,皺著眉頭琢磨了好一陣子,再一抬頭,杜立秋躺在草地上,枕頭一條獒犬,懷裡抱著倆,像鋪了褥子又蓋了被子似的,睡得呼呼的,隻有虎子乖乖地陪在他身上。
獒犬塊頭大,很忠主,說白了,就是腦子比較簡單,跟杜立秋好像特彆對胃口。
唐河把杜立秋踢了起來,“走,咱去石砬子山!”
“石砬子?去那乾啥?都是石頭!啊,石頭洞裡有人熊,這會該絮窩啦!”
“不是,我覺著,那些豺狗子應該是在這地方安了家,那地方最適合野牲口絮窩,就算人熊能長到兩千斤,也乾不過五十多隻豺狗子。”
唐河眯著眼睛說:“要不是這些豺狗子有過惡戰,也不會輕易進村,更不會去捕獵黑瞎子!它們有點飄了啊!”
“行,咱就去那!”
杜立秋點頭,向來是唐河說哪就哪,可沒那些問題。
兩人四狗,調轉方向,直奔兩座山頭外的石頭砬子。
剛剛繞過一個山頭,身後就傳來嗚嗚嗷嗷的聲音。
虎子隻是低吼著提醒唐河,可是那三條獒犬全身的肌肉都崩了起來。
唐河草了一聲,伸手去牽繩,結果卻被熬犬帶了個跟頭。
蒙古獒犬,養得肥壯足有一百多斤。
一百多斤的狗是個啥概念呢,那就是二百多斤的人,你根本就拽不住,你也打不過。
野牲口的規矩從來都不適用於用腦子的人,體重優勢這玩意兒,從來都跟人無關。
五十斤的狗乾一百斤的人,一撲一個準兒。
一百多斤的獒犬,放到赤手空拳的人當中,基本算無敵了。
唐河總不能因為獒犬不聽命令,就用槍或是用刀把人家宰了吧。
林子裡頭,一陣嗚嗚嗷嗷的翻騰動靜。
虎子不停地往前竄著身子,唐河伸手按著狗頭,把虎子按了回來。
巡山找獵的時候不湊手,真的很難受,要不是沒辦法,唐河絕對不會帶三隻不聽命令的獒犬進山。
唐河按著老蒙古教的喝令不停的呼喝著,直到小半個鐘頭,三頭獒犬才呼哧帶喘,一身是血地回來,看樣子是有所斬獲。
有斬獲有啥用,老子是要直搗黃龍的,結果三個先鋒猛將陣前抗命,是要斬立決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