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扛著一條大腿,三條狗身上搭著鹿排,就這,連一半都沒帶走。
出了這片林子,找到了杜立秋,杜立秋已經收拾完了,兩人三狗又跑了兩趟才全搬回來。
結果出來時候,三匹全身掉毛,看起來賴賴吧吧的狼,正圍著他們的犴在那啃呢。
人和狗都累壞了,唐河舉槍的時候手都哆嗦,放了一槍把狼攆走了事。
“這離村那麼近,咋還有狼呢?”杜立秋問道。
“我哪知道,誰知道它們是追啥玩意兒追過來的,可能附近有麅子或是野豬。”
唐河隨口答了一聲,這回他記住了,讓杜立秋領著大黑,拿槍在這裡守著,自己回村去找車。
幸好這地方離村兒不遠,快點走不到倆點就到家了。
現在正是春耕正忙的時候,插夥種地的時候,自家的牤牛可是絕對的主力,一摸屁股,連跑帶顛,那活兒乾得勁兒勁兒的,誰用誰稀罕,它也就是個牛,要是個人的話,肯定比人吃得都要好。
唐河去借老張頭的毛驢子,老張頭挺忙的,在生產隊的倉庫裡放了一個大磨,還有倆二十二刃的大鍋,他打算做豆腐。
做豆腐好啊,做稀了叫豆腐腦,做得正好叫大豆腐,做乾了,那就是豆腐乾,咋地都賠不著。
但是,老張頭很擔心啊,他一個乾巴老頭子,哪乾得過人家豆腐西施啊,人家還有表姐表妹幫忙不說,還有一幫舔狗幫著白乾活還捧生意。
唐河勸他彆怕,鎮裡咱乾不過豆腐西施,咱們可以農村包圍城市,這種戰術往後幾十年都管用,再往後,不管用了,因為農村根基毀了,隻剩下老頭老太太了,連小崽子都沒啦。
不要緊,老張頭都六十了,活不到那時候,說不定掙了錢,還能提前享受廣場舞上老頭老太太搞破鞋呢,據說啊,老張頭還行。
老張頭大為開心,將膘肥體壯,腚都溜圓的毛驢子借了唐河。
唐河抓緊時間趕車,趟過北大河,連拖帶拽的,有毛驢子和三條狗的幫忙,總算是把這兩頭犴大半都拽了回來。
然後又
貪著黑,去大河沿拉了冰茬子冰鎮犴肉,晚上氣溫隻有幾度,壞是壞不了,可是不新鮮了,就不值錢了呀。
可是這一貪黑,出事兒了。
倒不是什麼大事兒,唐河和杜立秋吭哧吭哧地刨著冰往車上裝,在北大河這地方乾活兒,特彆是天黑的時候,多少有些膽兒突的。
因為這條河裡,隔三差五就淹死一個,哪怕唐河這種大仙不認,清風悲王不識的主兒,心裡也突突啊。
黑漆漆的河邊,河水嘩嘩流淌著,樹林子裡的,風吹過的時候,什麼稀奇古怪的動靜都有。
杜立秋把電棒往河一照,然後撓撈一嗓子,把唐河嚇得原一蹦,這是咋了?有水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