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頭犴跑就跑了,可是狗不能不管啊,回頭劉大手問狗咋樣,自己咋回答啊,總不能說它跟一頭犴私奔了吧。
唐河無奈,留下杜立秋趕緊收拾那頭撂倒的犴,現在天氣熱了,不抓緊的話,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臭膛子了,所以打獵還得是冬天呐。
唐河領著兩條狗,沿著那頭犴狂奔的鹿道就追了上去,眼瞅著都追出去二裡地了,依舊隻有蹄印,沒有狗爪印。
在山裡,二裡地已經很遠了,沒說二裡地,就是二百米,在草木繁盛的季節,都有可能再也找不回去了。
唐河的心中大急,再追到前麵的山坡,如果還找不到的話,大黑你就自求多福吧,能找回去就接著當狗,找不回去,你就找個狼群當頭狼去吧。
一直追到一處小河溝處,看著消失在水邊的蹄子印,唐河暗道一聲這下完犢子。
這種小河溝清澈見底,著小河溜出去百多米,哼哼嘰嘰地轉麼麼,徹底地失去了犴和狗的蹤跡。
“走吧,回去吧!”
唐河伸手把狗召了回來,再追下去,外麵那頭犴就要臭了,犴臭了不怕,杜立秋那個大虎逼是真能乾出來單槍匹馬進來找自己的事兒。
自己有狗,熟悉地形能找得回去,杜立秋那虎逼萬一迷失在這林子裡頭可就完犢草了。
唐河帶著兩條狗,剛剛沿著小河溝往回走了不到一百米,嘩啦一聲,旁邊的雜木林子一響,一頭犴抻著脖子,從裡頭跟頭把勢地栽了出來,撲通一聲就倒在河溝邊上,脖子底下還有個大黑包,像得了啥絕症似的。
大黑這頭虎狗,到現在死死死地掏著這頭犴的脖子,嘴角都直冒白沫子也不撒口。
一個體重五六十斤的狗,居然活生生地把一千多斤的犴給咬得窒息加腦供血不足,直接倒在了河邊上。
“哈哈,真是條好狗!”
唐河哈哈地大笑一聲,掏出手插子奔上前,一刀捅進了這頭雄犴的脖子上,然後拍拍大黑,結果這死狗還死死地咬著不撒口,一邊冒著白沫子,一邊發出嗚嗚的低吼聲。
唐河直接給了它一嘴巴,它這才鬆了口,趴在唐河的身邊伸著舌頭倒氣吐沫子。
這逼狗,跟杜立秋這大虎逼一樣一樣的。
犴血滋滋地往外竄,淌進了小河溝裡,把這一米多寬的小河溝都染成了紅色,很有一種血流飄櫓般的感覺。
這頭犴被割了脖子都沒有站起來,直接就斷了氣兒。
唐河趕緊清膛,大黑爬起來,一邊伸舌頭哈哧著一邊搖著尾巴,唐河卻沒有喂它的意思。
大黑吃東西都帶著一股子狠勁,不把氣喘均了就狠吃,容易炸了肺子。
犴全身上下都是寶貝,但是這個季節,內臟已經帶不回去了,唐河很大方地把心肝都喂了狗,剩下的燈籠掛就掛到旁邊的樹上。
除了敬山神,也有不吃獨食兒的意思,有了獵物,山裡活的都得沾吧點。
兩頭犴,這可是大收獲,現在卻隻剩下頭疼了,再怎麼浪費,那也是一千多斤肉啊,特彆是這一段,全都是林子和灌木,不像冬天,整個草爬犁咋也拖回去了,現在隻能用人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