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河,把水岔脫下來卷吧卷吧,找一根目標明顯的枯木頭往裡一塞,就可以接著往山裡頭走了。
要不咋說非得冬天進山最好呢,冷是冷,可是沒那些蟲子啊,小咬嗡嗡地成片成片地飛,最可怕的還是草爬子,那玩意兒往肉裡咬,咬就咬吧,說不定哪隻帶毒,中獎就是森林腦炎,不死也得殘。
所以,衣服的袖口啥的都紮得緊緊的,回頭還得再整點紗網啥的把臉擋一擋。
五一過後的老林子,綠芽探頭,花苞含而未放,就像林秀兒……
反正美就是了,透著勃勃的生機。
這山,好像活了一樣。
鬆林裡頭鬆鼠子也賊忙,這個季節又沒個鬆子堅果啥的,也不知道它們都忙個啥。
用汽槍打了兩隻鬆鼠子,皮毛依舊是那麼蓬鬆,不過掉毛,春季的皮子最不值錢了,還不如直接把毛刮掉燒掉,帶皮鬆鼠子最好吃,賊香。
“ong!”
遠遠地傳來低吼聲,接著是啪的一聲硬物撞擊聲,然後吼聲都變得更加高亢了起來。
三條狗撲愣一下就站了起來,唐河和杜立秋對視了一眼,眼中閃過濃濃的驚喜。
“犴!”
兩人低吼一聲,牽著狗向吼叫聲傳來的地方奔去,跟千斤巨犴比起來,那幾隻小鬆鼠根本就不叫個事兒了。
奔出鬆林,一片冒著綠牙的草地上,兩頭高壯的犴,身上掛著大片的浮毛,離得遠遠的,低頭頂著新生的,還帶著茸毛的大板角,狂奔著向對方衝去,然後啪地一聲撞到了一起,頂著牛誰也不
讓誰。
兩頭犴不停地甩著腦袋,都想把對方甩開,可是誰都甩不開。
唐河架起望遠鏡細細地觀察著,突然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。
這兩頭雄犴頂撞在一起的時候,好巧不巧地,角勾掛到了一起,根本無法脫離。
“我草,送上門來的獵物啊,立秋,我左你右,虎子,不許動!”
唐河歡呼著,拎著槍就向兩頭犴狂奔了過去。
杜立秋一邊跟著跑,一邊給槍上彈。
兩人仨狗剛一竄出來,那兩頭頂牛的雄犴就發現了,本來想跑的,可是這角掛到了一起,你拽我掙的,又哪裡跑得了。
唐河一直逼近到了這兩頭犴身前十米遠的地方,又急又怒的兩頭犴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,啪嚓一聲,一隻犴的角斷了,總算是脫離開了,然後撒腿就跑。
十米遠啊,一千斤的巨獸,就算跑起來,打不中的話乾脆把槍砸了算了。
杜立秋先開槍了,一槍就打在一頭犴的腦袋上,當場就把這千斤巨獸放了個跟頭。
唐河正要開槍的時候,一條黑影嗖嗖地竄了上去,一個縱躍掏到了那頭犴的咽喉上,直接就掛到了對方的身上,被犴帶著一路狂奔。
唐河嚇得一驚,槍偏了幾分,一聲槍響打了個空,等再拉栓上膛的時候,那頭犴已經一頭撞進了不遠處的榛子林裡。
唐河氣得直蹦高,這虎逼黑狗哪顯著你了。
唐河一邊追一邊拉栓上彈一邊怒叫道:“杜立秋,回頭吃狗肉,黑狗肉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