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條長蟲一甩出來,快有胳膊那麼粗的蛇身子嗖地一下纏到了武穀良的腿上,唐河嚇得頭皮直發麻,啊喲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後跳去。
不是唐河不講義氣不想救人,哪怕跳出一頭老虎來,唐河都敢問它一聲你瞅啥,又不是沒問過。
實在是人類對於這種冷血的,又滑又膩的東西,天然就有一種恐懼,往後跳也隻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。
就連那頭白嘴巴小公驢兒都嚇得又蹦又跳又尥厥子,兒啊兒啊地大叫著,要不是還拖著一頭清了膛還有三百多斤的大黑瞎子,早毛了不知跑哪去啦。
武穀良也一樣,一邊使勁地蹬著腿,一邊啊啊地叫喚著,驢毛了,人特麼也毛了個屁的。
杜立秋大叫一聲撲了上去,一把按住了武穀良,抓著那條蛇的尾巴使勁地一扽,忽忽地像風車一般地輪了起來,然後咣嘰一聲砸在旁邊的樹上,腦袋都砸碎乎了,可是這一米來長的身子,依舊緩緩地蠕動著,盤卷著,看著就磣人。
蛇這個東西不是說一甩就能把骨頭甩脫節了嗎?輪了好幾圈了,怎麼還動呢。
唐河強壓下心頭的驚懼,趕緊上前拽起武穀良的褲腿子。
現在天暖和了,裡頭穿的是線褲和毛褲,被蛇咬穿了,留下兩排清晰的血牙印。
“啊啊啊,完了完了,我完了,我要被毒死了!”
唐河也是心裡一顫悠,這可是冬眠剛醒過來的出洞蛇,據說這樣的蛇都賊拉的毒,那條蛇的腦袋被砸得爛糊糊的,也分不清是三角形還是橢圓形。
溫暖濕熱的地方才產毒蟲毒蛇啥的,東北就少,大興安嶺這極度苦寒的地方,蛇蟲鼠蟻全算上,不敢說一點毒沒有,但是大部分人活一輩子,都碰不著有毒的玩意兒。
正是因為大部分人活一輩子都碰不著,所以,東北人,或者說大興安嶺這邊的人,是真的不認識某條蛇有沒有毒。
“你忍著點!”
杜立秋說著掏出手插子上前,嚇得武穀良直蹬腿:“你,你要乾什麼?”
“把這條腿剁下去,啥毒都不怕啦!”
杜立秋說著,按著武穀良被咬的那條腿,手插子在膝蓋處比劃著,“不行,拿斧子來!”
武穀良都嚇麻爪子,嗷嗷地叫著說:“彆啊,就咬了一口,有點毒,我,我能撐住,不用剁腿的!”
“其實,可是把毒吸出來的!”唐河幽幽地說。
“對對對,吸出來,把毒吸出來!”武穀良趕緊大叫。
杜立秋一想有道理,含了一口散摟子,噗地一聲噴到了刀身上,又噴了一口在武穀良的腿上,然後刀子一劃,割開了口子,鮮紅的血一下就流了出來。
唐河好歹活了兩輩子呢,一瞅這血色(sai三聲)兒,八成就沒毒。
他剛想說沒事兒,杜立秋已經抱著武穀良的一條小腿,一口吸了上去,呸呸地往外吐著血。
武穀良雙手撐著身後的地麵,身子向後仰挺著,咬著嘴唇皺著眉頭,一臉痛苦酸澀。
唐河看著這一幕,心裡頭古怪極了,若是把武穀良換成個女的,還得是那種又美又白的美女……
不過這兩個大老爺兒,可能後世很多女的看到這一幕,會磕得直迷糊吧,也不知道一雙毛腿肩上扛有啥好看的,還是白白潤潤的女孩子摟在一起養眼!
唐河忍不住搓了搓臉,然後又糊了武穀良一巴掌,把他咬唇皺眉的表情打沒了,太辣眼睛了。
杜立秋也是真賣力,跟吸血鬼似的,這一會功夫,把武穀良的小腿都吸得毫無血色的發白,沒說沒毒,就算有毒也吸乾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