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條漢龍,獰猙凶惡又透著煌煌的大氣,鐵鏈延伸到虛空中,拖出大半個棺材來,四周用虛青的顏料漸漸淡化,透著一股子神秘而又蒼涼的氣息。
“常奶,啥也不說了,真是好手藝!”唐河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來。
“是人家一中的美術老師畫得好,人家可是春城藝術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呢。”
這年頭論高等教育資源,特彆是理工類,還真沒哪個地方能比得上東北,京城也不行,哪怕最那啥的那些年,它也沒斷過檔,有太多的地方,可以安置保護那些高等人才了。
杜立秋看得眼紅,舔著臉說:“常姐,給我紋一個唄,就紋唐兒說的那個八臂魔神!”
“拉倒吧,你一個魂兒淡的,紋這東西乾什麼,到時候你沒咋地,因果全讓我擔了個屁的。”
老常太太說著,讓小蟲兒穿了衣服,又接了唐河帶來的禮物,又從唐河遞的煙盒裡抽出一支阿詩瑪點了,一邊抽煙一邊說:“孩兒啊,常奶知道你的心意,但是吧,沒啥事兒你就彆來了,你一來,我家大仙悲王要耍好幾天,折騰死我了。”
唐河不上得說:“常奶,我這倒底有啥不一樣的,這麼不待見我。”
“我哪知道啊,反正大仙兒說你是天生富貴皇帝命!”
“喲喝,我這麼牛逼嗎?”
老常太太沒好氣地說:“你以為皇帝命是好命啊,哪一個不是享儘榮華富貴,稱孤道寡,殺親弑友,最後不得好死啊。”
老常太太說著,上下看了唐河一眼:“發生啥事兒了?你差點就走上這條道了!”
唐河一哆嗦,搓了搓臉說:“能掙美金啊,哪個忍得住!”
唐河的話音剛落,啪啦一聲,大紅布供台前,一瓶北大倉沒放住掉了下來,摔得稀碎,屋子裡頓時彌漫出一股濃濃的酒香。
“行了行了,快
走吧,我家大仙兒又開始耍了!”
杜立秋叫道:“才不是,我們進來的時候,那瓶酒就快掉下來啦!”
“行行行,你個魂兒淡的玩意兒說啥都對,趕緊滾蛋吧!”
老常太太直接就把倆人攆了出來。
這玩意兒倒底是大仙兒在耍,還是巧合,還真不好說,也不能多想。
到了黃胖子那,財神爺駕到,黃胖子樂得眼睛都看不著了,必須是六個硬菜,北大倉都是六塊錢一瓶的陳釀。
說起收野豬這事兒,還得感謝唐河。
前陣子一場圍獵下來,打了二百多頭野豬送到了牙林,看起來不少,可是林業局職工海了去了,哪裡夠分,也就頭頭腦腦的分一些,搞得職工很有意見,那可是肉啊,饞蟲都引出來了。
這下讓黃胖子看到了商機,就牙林這一線私開的小飯館,有多少頭野豬吃不下來呀。
平時舍不得下館子,這不快五一了嘛,又發獎金又發福利的,還不興吃頓好的下個館子嘛,有多少頭野豬吃不下啊。
囫圇個的野豬,連皮帶骨一塊算,三毛一斤,唐河要五毛,黃胖子不乾,臉紅脖子粗地都要乾起來了,勉強談到了三毛五,前提是黃胖子飯店裡的東西他隨便拿。
野豬哪有家豬香,野雞哪有老母雞肥,何況還是唐河最愛的肥腸呢。
唐河從黃胖子那拎著倆肘子、兩隻雞趕回了家,來幫忙的一看唐河拎回來的硬菜,一個個樂得合不攏嘴。
唐河家不缺油,還有硬菜,幫乾點活就頓頓有肉,巴不得他這個大小夥子千萬彆插手,就連林秀兒都受到特殊照顧,這要把你累著,你家老爺們兒不開心了,還上哪吃肉去啊。
唐河得抓緊了,眼瞅著五一,天兒要熱起來了,到時候打下來了,卻運不回來可就草蛋了,所以,還得有牲口幫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