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身上還帶著一股子凶氣呢,黃胖子連錢都沒要,還繞了一桶豆油。
回家的時候,飛龍湯早就熬好了,相熟的一些人已經在家裡抽煙喝茶等了好久了。
李淑華麵子上過不去,差點放了人家鴿子,拎著雞毛撣子,把兩人一通好打,這一打,把兩人攢下來的那點江湖殺氣全都打沒了,又是兩條響當當的鄉村打獵的憨厚漢子。
凍得半硬實的牛羊肉切薄片,配菜是大白菜、大蘿卡、土豆片和切成絲的酸菜。
有肉誰吃菜啊,何況還是一年到頭都吃不著的牛羊肉。
至於蘸料,拉倒吧,誰還用蘸料啊。
飛龍吊湯本就鮮得要命,再用這湯涮火鍋,那可真是蓋了帽兒了。
等唐河用蒜末、蔥末,醬油、香油、醋調出一碗蘸料的時候,牛羊肉都被乾下去一半了。
唐河頓時急了,像護食的狗似的,燙熟了兩大碗牛羊肉,把自己的蘸料分出一半來,讓杜立秋趕緊送回家去。
這虎逼玩意兒,還沒有自己心疼他媳婦呢。
林秀兒趁著唐河不注意,悄悄地踩了一下他的腳,低聲說:“你再這麼整下去,三丫真要鑽你被窩了!”
唐河欲哭無淚,他隻是下意識地照顧一下女人啊。
唐河趕緊夾了一筷子肥羊肉裹了蘸料遞給林秀兒,“你嘗嘗,用這個料,可好吃了!下回搞點芝麻醬回來,更好吃。”
林秀兒隻是抿著小嘴埋頭吃肉也不吭聲,明顯這是吃醋生氣了啊。
唐河一看這不行了,等杜立秋回來了,立刻從襠裡掏出錢來拍在桌子上,把今天遇到賭局的事兒一說,好家夥,頓時就熱鬨了起來,一下子就把那古怪的氣氛給岔了過去。
倒是老八頭渾不在意那些錢和那些事兒,吃肉喝酒,腦子裡也不知道想些什麼。
唐河一咬牙,又把在山裡擊殺野豬王,跟猛虎對視的事兒說了出來。
這一說出來,杜立秋立刻就不乾了,有這好事兒你不叫我?拿不拿我當兄弟?
唐河哼哼了一聲,我不拿你當兄弟,你是我小叔啊。
林秀兒的小臉刷地一下就白了,吃醋的事兒立刻就忘到了腦後,她想多問幾句,可是一桌的老爺們兒撓兒地一下就興奮了起來。
就連斷了腿,倚在被垛上吃肉的唐大山,都差點把碗扔了。
那可是老虎啊,山君是它,山神也是它啊。
小鄭一拍大腿,恨恨地說:“誒呀,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啊,你打野豬嘎哈,直接給老虎來一槍,皮打爛了也值一萬啊!”
唐河本來還想說說自己跟野豬王,王不見王的神叨事兒,結果一幫男人舞舞玄玄地根本用不著他回答,六十度的散摟子都多喝了兩杯。
眼看吃得差不多了,銅火鍋裡已經咕嘟著酸菜粉條子了,這飛龍湯燉酸菜粉條子,肯定好吃。
唐河才撈了兩筷子,就被林秀兒悄悄地拽了出去鑽進了倉房裡。
唐河頓時興奮了起來,秀兒這麼主動啊,今天要解鎖新渠道了嗎?
倉房裡冷了點,但是這種事兒,還怕冷嗎?一會就熱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