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看著一臉虛相,嘴唇泛紫,兩腿哆嗦得像麻杆一樣的杜立秋,臉都快綠了。
上輩子他好歹活到五十多。
這輩子娶了媳婦,不會三天不到黑,就死在齊三丫的肚皮上吧。
齊三丫也披了衣服,扶著牆出來了,她的臉倒是紅潤,可是一雙腿卻岔開著。
齊三丫是踮腳,不走路看不出腿有毛病,現在穿的又是線褲,這雙腿是真好看……
唐河捏了捏眉心,不行啊,這十九歲的身體,是真的熬人啊,現在看到母野豬都覺得眉清目秀,風韻猶存。
再這麼下去,他都怕自己像李二河似的去日羊!
據傳說,村東頭的光棍李二河,把生產隊的羊日了,羊還下了人麵羊身的羔子!
上輩子深信不疑,這輩子他卻不信了,生殖隔離呢。
日羊也不算啥,還有日牛的。
話說那還是市郊的農村,那邊當年批過鬥過一陣子,但是鄉下人老實巴交的,能批個啥啊。
但是這玩意兒還有指標的。
有一家生了三個兒子,日子過得很苦,老婆子死了之後,一家四個光棍子。
村裡一咬牙,拿出五十個工分做為舉報獎勵。
村裡一懶漢跳了出來,指著那一家四光棍大吼,“他們日咱生產隊的牛!”
後來咋了不知道,反正指標這種扯淡事兒,從那以後就徹底結束了。
還有,在這個全麵禁黃,而且想找也找不到黃的年月裡,光棍真的很危險,家裡有女孩的,都防賊一樣的防著光棍。
邪火上頭的話,是真的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。
唐河把杜立秋踹去穿衣服,齊三丫倒是長長地鬆了口氣,扶著牆緩緩地坐到了炕沿處,還嘶地抽了口冷氣。
這兩口子,這幾天飯是真沒少吃啊。
唐河把杜立秋薅走了,齊三丫也終於能歇一歇了。
唐河和杜立秋每人扛著一條狗,杜立秋一邊趟著雪一邊嘰歪著,時不時地摘了狗皮帽子,擦一擦冒出來的虛汗。
唐河踹了他幾腳,怒道:“這點事就不能抻悠著來嗎?”
杜立秋撓了撓屁股,眉飛色舞地說:“唐兒,我跟你講哈,三丫真是越日越舒坦,那好像真擰著勁的呢……”
唐河抓了一把雪把他的嘴堵上。
再說一遍,老子是正經重生者。
杜立秋被唐河收拾了一通,總算是不再嘰歪他們兩口子炕上那點事兒了,雖說這事兒吧,聽得唐河也挺熱血的。
唐河的腦子裡,把這片大山勾出個大概的輪廓來,圈出三個山溝的位置。
這麼大的雪,野豬又成群,想找吃的,隻能去這幾處避風雪的山穀,還能拱點草根啃點樹皮啥的。
秦大棒是老獵人了,沒道理不知道。
這麼大的範圍,這麼大的雪,可不是三兩天就能走完了。
唐河儘量挑避風的地方走。
避風的地方,大雪被風卷起,一層層地壓實,形成幾米,甚至是十幾米的小山嶺,瓷實的雪殼子,甚至可以讓人在上麵如履平地,狗也可以跑得飛快。
在第一處山穀,沒找到豬群,也沒找到秦大棒,倒是找到了一頭麅子。
一隻五六十斤的母麅子,四肢陷進雪殼子裡,隻有身子露在外麵,兩條狗圍著它低吼著,麅子嚇得掙紮著,可是四肢陷入雪殼子裡吃不上勁,這一掙紮,反倒是讓它大半個身子都陷到了雪裡頭。
“這麅子還真是倒黴啊!”唐河歎道。
“咱可走運了,有肉吃了!”杜立秋掏出手插子就要上去抹脖子放血。
唐河卻製止了他,兩人兩狗也吃不了多少,又沒法往回帶,這種情況下獵殺,那就是禍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