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立秋對唐河很不滿,明明可以追上去,把這些人全都像野豬一樣抹了脖子放血的,可是他偏偏要把自己叫回來。
唐河的臉色也不好看,因為他發現,剛剛自己也是熱血沸騰的,甚至揪著一個半大小子的頭發,刀子都架到了他的脖子上。
唐河當時想的都不是殺不殺人的問題,而是彆讓血濺在自己的身上,還要快速放血,接著再開膛。
甚至他都瞄好了按山裡的規矩掛腸子的樹杈。
唐河搓著臉,感覺自己打獵打得都有點毛病了。
不過杜立秋就沒這個毛病,他純純是虎,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,就是回家了有女人可以日!
光靠林秀兒的小手,還是解決不了問題啊。
現在手上有了錢,杜立秋可以結婚了。
這年頭結婚沒那麼複雜,買幾身衣裳,扯個結婚證,拍張照片,然後回家之後,雙方家庭的重要成員聚在一起胡吃海塞,共同見證一番就算禮成了。
大操大辦不適合杜立秋這虎逼。
因為這年頭,東北這邊也有鬨洞房、鬨新娘的傳統。
這年頭的男人,特彆是小夥子,都憋得狼哇的,鬨洞房時拉拉扯扯,又是帶色(sai三聲)兒的遊戲,很容易鬨出事兒來。
年前在另外一個縣就出了大事,鬨洞房的時候鬨出火來了,一幫人把新郎綁了起來,把娘子扒光輪了,後來新郎掄著菜刀砍死了好幾個親朋,然後跟新娘子一起上吊自殺了。
要是換成杜立秋的話,可能會在這些人鬨三丫的時候,先拔刀把人全殺了。
所以,消逼停的吧。
娘家人也很滿意,房子破了點,可是錢在新娘子兜裡揣著呢,春耕過後就重新蓋房子。
在這之前,老公公出去找宿,等房子蓋好了,再分開住,對於身體有殘缺的齊三丫來說,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。
老齊更是喝得人事不知,還是唐河趕著毛驢車給送回去的,身上蓋了三層大被,要不然的話沒到家就凍硬挺了屁的。
杜立秋打進了洞房就沒出來過,尿桶都拿屋去了。
他也不用出來,第二天天就陰了,下起了鵝毛一般的大雪。
這雪就不是飄下來的,是一坨一坨直接砸下來的,開春之前,老天爺先給大興安嶺送了一份見麵禮。
大雪封山又堵門。
這種天氣自然要在家裡貓冬,可是唐河很痛苦。
打從杜立秋結婚之後,老媽看他,橫看豎看都不順眼,雞毛撣子都快打折了。
正應了那句話,陰天打孩子,反正閒著也是閒著。
看她打人這利落勁,哪裡還有剛重生時的虛弱模樣,天天各種肉食、葷油這麼補著,又沒了老太太上門作鬨,日子簡直不要太舒心。
李淑華打得唐河滿屋亂蹦,唐樹跟著跑,叫著衝我來,然後一起挨打。
唐麗就聰明多了,蹲在老爹的身邊給他捏著傷腿,大孝女乖巧懂事,誰舍得打。
家裡正鬨騰著,外頭響起了敲門聲。
李淑華扔下雞毛撣子去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