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彆是雪兔,這東西雪白雪白的,跟環境融為一體,用槍打不現實,下套子才是正路。
虎子前麵帶路,唐河和杜立秋在後頭跟著,過了一條小河溝之後,唐河一把按住了虎子。
河溝附近有矮林子擋著雪,雪比較小一些。
一簇簇的焦黃的小葉蔁,從積雪中冒出一尺來高。
這種草的特點就是長得又高又嫩,但凡吃草的牲口都喜歡吃,而且還抓膘。
六隻淡黃色的麅子正在吃草,時不時輪流抬頭,一邊嚼著草,一邊警惕地看著四周。
唐河趴在溝沿處,把自己半埋在雪地裡,一點點地往前蹭著。
一直蹭到相距四十米遠的地方,一隻頂著三杈角的公麅子突然扭頭望向唐河的方向,短尾巴微微揚起,屁股上的白毛瞬間炸成心形。
如果是叢林捕獵者,很容易被這突然乍起的白毛擾亂了視線,可人類有槍,那就是bug般的存在。
唐河果斷地瞄著這頭公麅子的腦袋扣動了扳擊。
一聲槍響,公麅子大頭朝下,一頭紮到了雪地裡,蹬了幾下腿就沒了動靜。
另外五隻麅子嗖嗖嗖地竄了起來,如同受驚的精靈一般縱跳著,左右騰挪,變幻不定,速度卻奇快無比。
“立秋,你收拾!”
唐河大吼一聲,拎著槍就向麅子群追了上去。
兩條腿的人類,就不適合在齊膝深的積雪裡奔跑,唐河才跑出去幾百米,就累得像條狗似的,恨不能把舌頭吐出來。
沿著蹄子印,再往前趟了幾百米,剛剛逃跑的幾隻麅子,在另一片小葉蔁處悠閒地嚼著枯草。
都說傻麅子傻麅子,最廣泛的說法是,麅子在同類被獵殺之後,跑掉之後,又會好奇地回來看看。
這就有點扯了,又不是犯罪份子回來看現場,逃命還逃不過來呢,哪會回來看呢,真傻成那樣,早滅絕了個屁的,但凡能活下來,還能大肆繁衍的生物,哪裡有傻的。
但是,跑上幾百米脫離危險之後會停下來,這倒是真的。
而且人家也不是真的傻,在野牲口的世界裡,有同類被獵殺,自己跑出去幾百米,已經安全了啊,為毛還要跑呢?
你開車還算計百公裡多少油耗呢,就不許人家得算計一下要消耗多少草的嗎。
而且,食草動物,特彆是冬天隻能吃乾草的情況下,能量供應不足,脫離危險之後趕緊進食才是王道。
這種行為在野牲口的世界裡沒問題,可是在人看來,就真有的有些傻了,所以才會留下傻麅子這個名號來。
唐河喘著粗氣,撲到一片空心柳後麵,虎子也從雪堆裡鑽了出來,伏在唐河的身邊。
唐河舉起了上了膛的步槍,他喘氣的聲音有些大了,警覺的麅子屁股頓時炸起了白花,輕靈地再一次縱躍著逃命。
一隻五十多斤的母麅子縱身而起,在空中形成優美的曲線。
四十米,莫辛納乾步槍忽略風速風向和移動速度,瞄準,開火。
砰!
在空中滑行的母麅子一個側翻栽在雪地裡,然後像裝了彈簧似的蹦了起來。